她惶恐地站起来,伸出手去,随即又想到什么,把湿手搁在身上擦了擦,复又伸出手去,“两位姑娘,是来找羲和的吗?”
中年妇人心内惴惴,会不会是羲和在国子监惹了事,竟让人找到家来。
姜妧姎点点头,“是的,我来找颜羲和。”
“不知姑娘来找羲和所为何事?”中年妇人又问道。
姜妧姎左右打量了一番周遭的环境。
屋顶是茅草屋顶,下雨天都会漏雨的样子,窗户也是用纸随便糊了一下。
屋中和院中没有一件值钱的摆设,可以说穷得家徒四壁。
“我是羲和国子监的同学,他好几日不曾去国子监读书了,我下学后,特意绕路过来看看他怎么了?”姜妧姎睁着眼睛说瞎话。
听到姜妧姎的话,中年妇人大吃一惊,“怎会?羲和日日都去国子监读书,从未请过一日假。”
“咳咳咳…”此刻屋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中年女子也顾不上招呼姜妧姎她们,忙不迭地进屋问道,“娘,怎地好端端地又咳了?”
里屋一位老妇人颤颤巍巍地声音答道,“羲和…羲和怎么了?”
中年女子忙道,“娘,您听岔了!羲和没事!是羲和的同学,顺路来瞧瞧他。”
老妇人又颤颤巍巍地说道,“那你跟她说,羲和白日上学去了,晚上还要去码头打工,让她莫要等了。”
中年女子道,“娘,您放心!我知道。”
等中年女子再出来时,院中已空无一人。
只是在方才她蹲着洗衣服的地方多了个粉色海棠金丝纹荷包。
荷包一角上绣了个姎字,而荷包里装了满满一大包银子,沉甸甸的。
中年女子忙追了出去,已不见方才的两位女子的身影。
马车上
“公主,您既已知颜羲和去年因状告宗樾后不久,就退了学,并自甘堕落入了南风馆。”
“为何不直接去南风馆寻他,反而多此一举往他家中跑一趟?”楹风迷茫地问道。
姜妧姎笑了笑,眼神悠悠,“总要亲眼看看宗樾到底有多王八蛋!总要亲眼看看百官口中海晏河清的盛世下藏了多少污垢!”
楹风又问道,“那颜羲和既退了学,为何不同家人说,这样瞒着又能瞒多久?”
姜妧姎悠悠道,“待会见到他,问问不就知道了?”
上京 南风馆
因是白日,南风馆未到迎客时间。
姜妧姎和楹风进来的时候,楼中只稀稀拉拉有几位男倌在排练才艺。
看到大白日进来了两位女子,那几位男倌面面相觑。
大盛朝民风已开放至此?
光天化日,这两位女子未乔装打扮,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进来了,也不怕被家中父兄知道?
再一看,她们一身粗布麻衣打扮,纷纷翻起了白眼。
哪来的缺心眼?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这里也是她们来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