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人自称在民间习得一套按摩手法,每次为景帝按了,景帝的头痛病都能得到极大缓解。
近一个月来景帝的头痛病发作越来越频繁,因此往孙贵人的宫中跑得便也越发勤快起来。
所以才造成了景帝冷落后宫,孙贵人专宠的假象。
按摩缓解头痛,这种说辞,若不是白术在陆斐家中撞见了来找陆斐拿药的孙贵人身边的贴身婢女春樱,姜妧姎险些便要信了!
“一种能让人频繁头痛,头疼起来如万蚁噬心般痛苦难耐的药。”姜妧姎老神在在地说道。
毫无疑问景帝莫名其妙地头疼,出自陆斐和孙贵人之手。
想来定是和尧州大坝决堤一样,是为陆斐进宫成为景帝的宠臣铺路。
既然如此,逐个击破他们的打算,那他们企图用巫蛊之术嫁祸沈后的危机不就迎刃而解了?
傅伯珩听完,拧眉思索着,半晌他慌乱地去翻他行囊中的瓶瓶罐罐,“这个不是,不是这个,不是,…我的牵机引呢?” 久久小说网
“牵机引?那是什么?”姜妧姎好奇道,听起来似乎是一种毒药。
傅伯珩闭了闭眼,艰难道,“是一种蛊毒!”
“陛下大概是中了牵机引!”
“蛊毒?”姜妧姎睁大了眼睛。
傅伯珩褶皱的脸布满阴云,“是的,牵机引是南夏国的一种子母蛊,将母子蛊分别下给两个人,子蛊不能长时间离开母蛊,久了中子蛊之人就会头痛欲裂,如乱剑攒心。”
“发作起来只有回到母蛊身边或者用幽冥草、紫苏草和着汨罗山顶峰的雪莲制成的秘药压制才能缓解。”
傅伯珩说罢,重重地叹了口气!
殊儿居然敢把这种蛊毒下给圣上,他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
傅伯珩想起来,傅殊离开尧州前同他大吵一架,临走前,他说道,“陪他打江山的是你,助他登上皇位的也是你,凭什么他现在高高在上,享尽万民敬仰,你却要缩在尧州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过这贫苦的日子。”
“我会替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他以为…
他以为殊儿只是过过嘴瘾!
傅伯珩着急道,“公主,你知道殊儿在哪对不对?我要去见他!”
他一定要拦下傅殊,傅殊是小师妹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他不能让傅殊有事!
姜妧姎看看天,这个时辰,傅殊大概在去聚香斋的路上。
她让三皇兄想办法拦下陆斐,也就是傅殊。
想来三皇兄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白术的人跟在傅殊身边两日了,也没见三皇兄的人出现。
或许三皇兄命中该有这一劫!
酉时
聚香斋
姜妧姎戴着帷帽和傅伯珩出现在聚香斋!
这个时辰正是饭点,聚香斋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傅伯珩面带焦急地在人群中搜寻着,企图发现傅殊的踪迹。
来得路上,长公主同他说傅殊今夜要在聚香斋揭露尧州大坝决堤一事。
傅伯珩整个人瞬间气血上涌,若不是长公主的婢女扶了他一把,他几乎要栽倒在地。
这种事是能拿到公众场合说得吗?
先给陛下下蛊毒,又将尧州一事在大庭广众之下捅破,殊儿到底想干嘛?
很快,傅伯珩便在聚香斋东南方位的角落里发现了傅殊的身影。
他坐在角落的桌上,只要了一壶酒,正在自斟自酌,只是他的眼睛却定定地看向聚香斋中央说书先生的位置。
说书先生正在说一段大禹治水的神话故事,说到精彩处,众人鼓掌…
此时傅殊却站了起来,步伐坚定地朝说书先生的位置走去。
傅伯珩急了,当即调转脚步朝傅殊的方向走去。
但是他的位置同傅殊的位置还有些距离,饶是他步子再大,也断不能拦在傅殊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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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说洪水凶猛,所经之处良田被淹,民宅被毁,百姓流离失所。”
“古有大禹治水救百姓于危难之中,今我大盛朝若有水患,又有谁来救我大盛子民?”
果然傅伯珩还未走到傅殊跟前,傅殊便开了口。
他声音洪亮,穿透力极强,又是在说书先生故事讲到高潮时打断的他,一时间,聚香斋中人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其实大盛朝大大小小的水患也不少,南方多水,水患频发,江南地区的人已掌握了一套发生水患时趋吉避凶的法子。
北方干旱,水患发生较少,所以北方百姓缺少防洪的意识,正因为缺少这种意识,一旦发生水患,就会自乱阵脚,手足无措,水患带来的损失自然也难以估量。
尧州地处北方,气候干旱,常年缺雨,护城河水位长期保持稳定,这也是前世为何傅殊说尧州有三十年难遇特大暴雨时无人相信的原因。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后生说什么大盛朝有水患?
傅殊看他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眼中的得意更浓了几分。
他自信地说道,“三日后,尧州天降暴雨,三十年难遇,届时尧州大坝决堤,上万亩良田被淹,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届时又有谁来救我尧州子民于水火中?”
人群中争论的声音更大了。
“尧州暴雨?开什么玩笑?尧州一年也下不了几场雨,就算暴雨,能大到哪去?”
“就是,还把尧州大坝冲塌了?怎么可能,尧州大坝去年刚加固,我小叔还在那做过工。”
“这后生不会是个疯子吧?说得什么虎狼之词?”
“尧州大坝是三皇子主持的吧?他不想活了,就不怕得罪了三皇子?”
……
看着傅殊如前世般将这一切揭露出来,而三皇兄到现在都没露面,看来是真把她的话当疯言疯语了。
姜妧姎嘴角抽了抽,三皇兄,给你机会,你是真不要啊?!
傅伯珩已经走到了傅殊面前,“殊儿,快给我回去!”
傅殊回头,看到傅伯珩,他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到他的养父。
“阿爹,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