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允他像中华颜散那夜般在马车上同她颠鸾倒凤,也不枉他自剖心迹。
孰料,感动没有,颠鸾倒凤没有,就连亲亲,也不愿遂他的意了。
容予捏了她的下巴,有力的食指在她瓷白的下巴上捏出红印。
他啄着姜妧姎的唇瓣,用嘶哑的声音问道,“姎儿在闹什么别扭?”
姜妧姎边打掉他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挣扎着坐直身子,边嘟囔道,“夫君每日只想着那档子事,我想同夫君好好说会话。”
那档子事儿?
容予摸摸鼻子,那档子事儿怎么了?
他想自家夫人何错之有?他馋自家夫人的那娇娇软软的身子又有什么错?
怎么被姎儿说得他跟色中饿鬼般。
虽然心中闪过无数龌龊的念头,但是看到姜妧姎那严肃的小脸,听到她略带苦恼的话,容予还是自觉地坐直身子,一本正经道,“姎儿想同为夫说什么?”
姜妧姎用手掌遮住容予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他鼻子以下的部位,精致流畅的下巴棱角分明,厚薄适中的嘴唇嘴角微微上翘,不笑的时候透露着冷峻。
姜妧姎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将他的唇角上扬,呈出笑得模样,嗯,笑起来如冰雪消融,优雅又魅惑。
只看下半张脸,确实是记忆中墨白的模样。
“墨白,真的是你~”
直到此时,姜妧姎才确信容予就是那个冷冰冰,不苟言笑的墨白公子!
两个人差得太远了,她居然没有认出来。
墨白不爱笑,素喜板着张脸,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不还似的。
容予爱笑,在外人面前进退有度,如沐春风。在她面前更是温柔体贴,他们成婚以来,除了南风馆那日,他甚至不曾对她黑过脸。
墨白素喜着黑色劲装配黑封腰带,干净利落,杀伐果决。
容予的衣服颜色就五花八门了,有月白色、鸦青色、竹青色、暗红色和金色,风格上更趋近于优雅贵气世家子弟。
如此截然不同的风格居然是两个人。
容予拿下姜妧姎覆在他眼睛上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咬了口,他抱怨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四年来,为夫从未忘记过你!你却把为夫忘得一干二净!”
“若是今日为夫不自曝身份,为夫看你这辈子也想不起来为夫!”
容予越说越气,他把姜妧姎箍在怀中,近乎执着地质问着,“姎儿到底有没有心?”
他们经历过那么多事,就没在她心中生出半分涟漪?
姜妧姎有些好笑,容予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官场上处事老练,怎么在她面前总是这般孩子气。
说起来他还比她大六岁呢!
她乖顺地趴在容予怀中,解释道, “我也没忘记过你啊!只是你的朋友跟我说你回家成婚去了。”
“我一直以为墨白已经成婚了,又怎么敢把有妇之夫同英明神武的容大人联想在一起呢?”
“原来你没有成婚啊!”
听了姜妧姎的话,容予的脸色有些惊疑不定,“成婚?谁说我成婚了?”
他在金陵认识的只有崔薛两家,临走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薛家舅母替他照顾好姎儿,日后为了姎儿,他是一定会再返金陵的!
崔薛两家的长辈都知道这件事,他们都不是会搬弄是非之人。
姜妧姎想了想,“是个戴了面纱的姑娘。”
墨白走后一个时辰,墨白原来的住处就来了两位姑娘。
同墨白相处久了,他素喜独居,只有一位老奴每日都会给他送饭。
所以初见到两位姑娘登门,她也甚是诧异。
那两位姑娘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姜妧姎问她们是何人,来这里找谁。
没有确认来人身份前,她也不敢擅自透露墨白的行踪,毕竟墨白被她撞见的就被追杀了两回。
那两位姑娘中奴婢打扮的同她讲,旁边戴面纱的是她家小姐,是住在这的公子的未婚妻。他们婚期已定,她来接他回家成亲的。
她们还拿出一块玉珏,同容予身上的半块看起来是一对,说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姜妧姎信了,便好心告诉她们,这别院里住的公子一个时辰前已经走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墨白已经成婚了。
她以为不出意外,他们这辈子不会再见面了。
谁能想到兜兜转转,她嫁给了墨白!
“快说,除了周白薇,夫君还同谁有过婚约?婚期都定了?”
想到这,姜妧姎有些吃味,她跨坐在容予身上,轻轻掐着他的脖子,一边晃一边娇声盘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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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婚期?”容予一脸茫然地重复着。
随即看到姜妧姎吃醋地反应,又调笑道, “日月明鉴,为夫只跟姎儿有过婚约,乃圣旨赐婚,婚期定在熙宁十六年四月二十。”
熙宁十六年四月二十,那不就是她同容予大婚当日吗?
姜妧姎轻捶了他胸口一下,这男人就会逗她,没个正形。
随后姜妧姎一五一十地将他走后来的两个女子的事告诉了容予。
容予想了想,“是周白薇!”
那日他骑马出城后,同城外的陵游乐渊汇合,本欲沿着官道一路向北直接回京。
却在临出发时接到了周柏屿的飞鸽传书,说周白薇离家出走去金陵寻他了。
他们只能兵分两路去寻找周白薇的下落,中间还发生了一些事,找到周白薇的时候,她的打扮就是姎儿说得蒙面女子的打扮。
听到是周白薇,姜妧姎沉默了。
那时候周白薇才十四岁,居然敢离家出走,千里追夫,也称得上赤诚大胆了。
这方面她不如周白薇。
她断不会为了男人,做出自降身份的事!
容予磨了磨牙,若不是周白薇,怕是他们早已相认,说不定早早地便私定了终身,又何必相看不相识呢?
容予的心情很复杂,喜忧参半。
喜得是他以为姎儿没有心,把他忘了,其实姎儿从未忘记过他,他同她的那段过往在她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忧得是姎儿以为他成婚了!这意味着姎儿永远不可能把他同墨白联系在一起。
若不是漪兰殿那夜姎儿失贞于他,他们怕是要错过了。
“幸好!幸好兜兜转转姎儿还是嫁给了我!”容予把姜妧姎紧紧地抱在怀里,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姎儿即便没有认出为夫,却还是阴差阳错地嫁给了为夫。如此是不是说明为夫同姎儿是上天注定的姻缘?旁人拆也拆不散。”
容予笑得甜蜜,这个发现竟比姎儿认出他,同他两情相悦更让他愉悦。
拆也拆不散么?
姜妧姎眼神暗了下来。
若这么说,容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