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公主吐得厉害,先前贵妃娘娘送去的补药补汤,她喝什么吐什么,也什么都吃不下,只惦记着未成婚前在您宫中喝过得萝卜鲫鱼汤。”
“公主说她现在怕是只有您小厨房做得萝卜鲫鱼汤能给她续命了!”
元妃失笑,“这有什么难的,妧姎想喝,便让小厨房的李嬷嬷去国公府住些时日,日日给她做。”
楹风忙拒绝道,“来之前,公主交代了,千万别这样!”
“自打她有孕起,贵妃娘娘已经差人送了张御厨,和冯嬷嬷照看她孕期的饮食起居,皇后娘娘也在选秀的紧要关头,遣了沈嬷嬷回去,已经够兴师动众了。”
“您若再派个李嬷嬷过去,叫国公府的人看了,还以为她眼高于顶,看不上国公府的人,没得让驸马爷夹在中间为难。”
“公主今夜会宿在宫中,她如今的身子禁不得折腾。难得回来一趟,少不得在宫中住上几日,这几日劳烦李嬷嬷饭点做了,奴婢来拿给公主享用便是!”
元妃娘娘抿嘴笑道,“妧姎替容予考虑得如此周到,难怪容予把她宠到心尖尖上。”
“昨日去容贵妃的漪兰殿,容贵妃还有些吃醋,说容予娶了媳妇忘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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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贵妃的原话是,自打容予成婚后,每日只想着回府陪妧姎,已经许久不来看她了。
她也只能在容予入宫见驾时,见缝插针地看他一眼,跟他说几句话。
如今容予升了殿前司指挥使,每日都会进宫,她能见他的时间便多了。
楹风也衷心道,“驸马对公主确实是没话说!自打成婚后,对公主一直温柔体贴,面面俱到,通房也一概不碰。府中长辈想给公主难堪,驸马也都站在公主这边。”
“我们自己也说日后若是嫁了人,夫君待我们能有驸马待公主的一半好,也便知足了。”
当着元妃娘娘和凤藻宫一干奴仆的面,楹风把容予大夸特夸,把姜妧姎和容予之间的感情说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成连理枝,直叫听得人艳羡不已。
楹风走后,元妃娘娘对着身边的大宫女叹道,“妧姎的命可真好,陛下的这几个女儿中,怕是没有人会比她嫁得好了!”
“本宫都有些羡慕她了,当年若是没有进宫,说不定本宫也能找个知冷知热的夫君陪在身边。那样的日子可比如今日日守着偌大的宫殿,徒有帝王妃嫔的尊号,其实跟笼中鸟无甚区别!”
旁边的宫女眼尖地看到窗户未关,她打断元妃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按娘娘的话来说,旁边的偏殿还住着位不省事的命不好的公主呢!
若是让她听见了,指不定又发多大的脾气呢!
那宫女上前关了窗户,安慰道,“奴婢明白娘娘心中的苦,只是这些话在奴婢面前说说便罢了,在外人面前可千万说不得!”
元妃长叹一声,“本宫省得!”
“给三公主的保胎药熬好了吗?熬好了便送去务必看着她喝下,顺便再检查一下她住处还有没有遗漏的落胎药!”
元妃一扫方才的哀怨,恢复了一宫主位的威严,她用上位者的口吻吩咐道。
陛下把姜予初这么个祖宗放在她这宫中,又不说要怎么安置姜予初,叫她好生为难!
她有身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即便陛下不说,贤妃娘娘和淳王也不会放过她的。
自姜予初住进了她的偏殿,对她凤藻宫的宫人颐指气使,非打即骂,如今已经发展到没有宫人肯去服侍她了。
元妃娘娘对姜予初一贯是能忍则忍,忍不了也要忍!
谁叫她没个一儿半女,日后也没个倚仗,只能秉着谁也不得罪的原则,尽量少招惹他们。
只除了姜予初和她腹中的孩子不能有事这一点,元妃娘娘不让步!
可即便她防守得再严,姜予初总有办法弄进来些违禁品,比如落胎药。
姜予初想打掉孩子,元妃理解。
但理解不代表她要纵容她,在陛下没有下命令前,姜予初这胎不能打,尤其是不能落到她凤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