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将容予仿得沈星洛的亲笔信快马加鞭送去边关后,派去打听父皇为何突然要派二表兄去剿匪的人回来了。
“公主,提议沈度沈大人去颖川剿匪的是太后娘娘。”
太后?
姜妧姎脸色凝重,太后娘娘近些年深居简出,沉迷于礼佛,向来不理朝政的,又怎会突然提出让二表兄去剿匪?
“派人去慈安宫请蒋南烛蒋姐姐来沁竹殿一趟,就说本宫无聊,找她打发下时间。”姜妧姎吩咐着。
蒋南烛是太后娘家胞弟的孙女,因性子娴静颇得太后喜欢,自小是被养在太后身边长大得。
姜妧姎同她很合得来,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两人凑到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近些日子,太后以蒋南烛到了要许人的年纪为由,将她拘在慈安宫学礼仪规矩,不允她四处走动。
姜妧姎心知让蒋南烛学礼仪规矩是假,把她拘在身边少和二表兄见面是真。
皇陵那日,太后已经察觉到南烛姐姐和二表兄之间有私情。
太后是景帝生母,母子连心,她如何不知景帝已对沈家起了戒心。
沈氏一族,出了位皇后便够了,没必要再同太后母族扯上姻亲关系。
蒋南烛来得很快,几乎是接到姜妧姎的消息,没做停留,便来了。
“妧姎,你找我?”
蒋南烛如同一只蝴蝶般脚步蹁跹,裙摆飞扬,举手投足间满是灵动。
这样的女子,莫说二表兄喜欢,她看了也喜欢。
只可惜前世二表兄死后,她被设计嫁给了淳王兄屈居侧妃,还难产而死。
若是太后知道她百般阻挠蒋南烛同二表兄的婚事的后果是害了蒋南烛一生,不知她会不会后悔没有让蒋南烛和二表兄在一起。
前世蒋南烛死后,太后一夕之间老了十几岁。
父皇死后,淳王兄继位,太后虽然做了太皇太后,可她看到入主后宫的女子没有蒋南烛,不知她有没有怀念过这位如花般娇嫩的女子。
姜妧姎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南烛姐姐,我想找你说说话!”
“妧姎妹妹近来发生那么多事,我早就想来了。”蒋南烛坐在姜妧姎身边,“唉~”
姜妧姎笑道,“叹什么气?”
“太后不让我来!”
姜妧姎半真半假道,“祖母也真是,往日挂在嘴边最疼我,背地里却不允南烛姐姐接近我,可是嫌弃我下堂妇的身份,怕南烛姐姐被我带歪了?”
蒋南烛握紧姜妧姎的手,惊慌道,“妧姎,你不要这么想!你同容大人和离是造化弄人,太后心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你?”
“那祖母为何不允南烛姐姐同我来往?”
蒋南烛迟疑道,“太后她……太后她不是不允我同你来往,她是不允我同沈度来往。”
“她怕你从中为我和沈度传递消息!”
姜妧姎早已猜到这个结果,她还是顺着蒋南烛的话说下去,“南烛姐姐,你可知二表兄要去颖川剿匪一事?”
蒋南烛咬着下唇,将丝绸小帕一圈一圈地缠到手指上,赧然道,“知道。”
“那你可知提议派二表哥去颖川剿匪的是祖母?”
蒋南烛羞涩道,“知道。”
“那你还不拦着祖母?颖川山高路远,民风彪悍,匪盗猖獗,连当地的府衙和附近的驻军都搞不定匪患,二表兄科举出身,走文官路线,上无领兵打仗之经验,下无千军万马傍身,又如何能剿匪?”姜妧姎的声音越说越大。
她既与二表兄有情,又怎会一点都不为他担心?
蒋南烛拉了拉姜妧姎的袖子,“妧姎,我知你为沈度担心,我也不放心他去剿匪,可眼下这是我们能在一起唯一的一条路。沈度答应我会为我拼尽全力!”
“什么在一起?”姜妧姎挑眉。
蒋南烛低下头,白皙的脸庞染上红晕,“太后已经答应我们,若是沈度此次能剿匪成功,顺利归来,便允了我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