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他们前方地上出现一方深红的土坑,坑的周围不知道什么原因,干净得连根杂草都没有。
坑形正正方方,里面却是血迹斑斑,这种程度的血迹都深得发黑了,看样子像是常年被侵染而成的。
这里应该是什么作案现场,但里面除了发黑的血迹连具尸体都没有,干净得不正常。
他们下到坑前,站在顶端往里看,五米多高的土坑,接近底部还能看到许多挣扎抓挠的痕迹,光从这些数不清的手指抓痕就能看出,曾经被困在里面的人是多么的痛苦与无助。
“两位旅客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身后传来一男人的声音。
回头,看到一位身穿长衣,黑袍遮面的高大男人,他全身都笼罩在黑衣之下,唯一露出来的双手也缠满了绷带。
“这里不是你们旅客可以来的,如果是迷路了,我可以带你们出去。”黑袍人的语气还算客气,就像是真的把他们当成来游玩的旅客。
看他愿意好好沟通的样子,秋明也配合道:“是的,我们确实是迷路了,你是这里的岛主吗?”
黑袍人目光锁定在他们身后的深坑,说:“我是,跟我走,我可以带你们出去。”
“嗯,那就麻烦岛主了。”
黑袍人转身在前面带路,秋明凌译慢悠悠在后面跟着,他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听说岛主跟星月小姐是朋友?”
话一出口,前面带路的人脚步一顿,片刻又继续领路,“算吧,不过她可能没有把我当朋友。”
看出来了。
“你们是闹矛盾了吗?”
“并没有。”黑袍人不急不缓:“她讨厌我并不需要理由。”
“是嘛?那星月小姐也太伤岛主心了。”
黑袍人安静了会儿,后说了一句:“确实令我伤心。”
他试探性的问:“星月小姐看起来有心事啊。”
对方有问有答:“她只是累了,不知道该怎么休息。”
“听说她在这里呆了很久,一直想要离开。”
这回黑袍人沉默了,过了很久才应了声:“嗯,我知道。”
“那她为什么不离开呢?”
“这位旅客你的问题未免也太多了。”黑袍人冷声道:“我不喜欢话多的旅客。”
“……”行。
他轻车熟路的带两人走出丛林,出去以后他叮嘱道:“我就送到这里,丛林里面有一定的危险,不是旅客可以去的,记住不要再进去了。”
说完也没等他们回话就重新退回丛林,消失在树木间。
前面不远处就是海滩,秋明突然问:“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说不准。”凌译:“这黑袍子像个操碎心的老父亲。”
“你这比喻……”思索一番,“你别说还真有这味。”
回去后,周不同和赵小婷很快就找到了他们,这回周不同的衣服总算是正常了。
宽松的运动装凸显出青年的生机,本身身高长相就不差,穿回正常衣服那种青春活力的感觉就出来了,终于不辣眼睛了。
他们的下午就是在闹市吃吃喝喝,随便逛逛,仅有的线索都摸了个遍,进度还是只有那么一点,所以他们就打算等剧情自己出来。
没猜错的话,那个对旅客有危害的东西应该会自己找上门,从第一天晚上的恶鬼来看,来过一次就有可能来第二次,但除了恶鬼,应该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天黑后,他们回到了旅馆。
周不同还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心有余悸,天一黑就有些紧张,他拉住秋明:“明哥,我有些害怕,能不能……”
话没说完,凌译过来一把掰开他的头:“明明我害怕,想跟你睡。”
周不同:“……”能不能先来后到?
“你害怕?”秋明问他:“脸呢?”
“脸这个东西要不要无所谓,主要是害怕想要你保护我。”凌译笑得一脸真诚:“怕怕,明明~”
周不同:“不是译哥……”
秋明抬手一指:“有多远,滚多远。”
“明明你好狠的心。”凌译一脸柔弱:“我害怕啦~”
“译哥……”
“害怕那你自杀?”秋明毫不留情:“所谓打不过就加入。”
“不管,我就是要和你睡。”
一直被无视的周不同:“那我走?”
凌译:“谁理你。”
“滚。”秋明骂完凌译又骂周不同:“你也滚。”
周不同:“……”
把两人扔在走廊就自己上楼了,周不同哭着脸去到一楼,打算把房间换到秋明隔壁,凌译站了一会儿,去到走廊尽头翻窗跳了出去。
秋明回到房间关上门,按下吊灯开关,一眼就看到躺在他床上的凌译,秋明:“……”
“吃饱了撑的?你哪来的钥匙?”
“我没有钥匙啊。”他指向窗户,“从那进来的。”
不是你有病啊?
凌译拉了拉被子侧身躺下,“晚安。”
去你大爷的晚安!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
索性床够大,躺两个人还是够的,简单的洗漱完后就关灯躺下了,凌译睡觉还算安分,不动也不打呼噜,就跟死了一样。
小主,
不知不觉睡意袭来,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秋明放在被子里的手被人抓住了,抓他的手没什么温度,几乎冷得刺骨,他一下就清醒过来。
灭灯后屋里只有几片惨白的月光可以视物。看向身旁的凌译,他依旧一动不动,甚至听不见呼吸声。
“没睡着对吧?”
凌译轻声:“嗯呐。”随后又道,“跟窗外那个女鬼干瞪眼呢。”
秋明抬头看去,窗外果然趴着半个脑袋,猩红的眼睛还冒着红光在往里窥探。
他的头发被冷气吹得倒向一边,“还好吧。”
“我这边不知道什么鬼,拉我手就算了,还有口臭。”
“嗯?”凌译回头:“跟你摸上了?”
秋明:“你别说这小手还拔凉拔凉。”
“呦呵。”一把掀开被子,一只藏青色的干手在里面跟秋明十指相扣,它细长的脖子从床底探出,靠在秋明枕边冲他哈着冷气。
凌译一把掐住它的脖子用力往外扯:“别躲床底啊,出来玩玩。”
这个脖子被他越拉越长,长到最后从里面拉出一具细长的身躯,它皮肤藏青,四肢畸形,细长的手臂依旧抓着秋明的手,被扯出来后有些应激,龇牙咧嘴朝着凌译嘶吼。
它吼的同时手上也加强握紧力度,秋明一个皱眉,用力反折回去,“他拉你关我什么事?”
又是一个用力,恶鬼关节发出扭断的声音,它的另一只手朝秋明握来,却被凌译提前拦下。
就算如此恶鬼还是不愿松手,秋明只好一根一根将他手指给折断,听着一下接一下的清脆骨裂声,凌译说:“哇喔,明明好可怕。”
你先看看你手上缠了好几圈的脖子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