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往口袋里摸了摸,还下意识朝着医务人员方向看去,见医务人员随地大小睡,他吐槽一句:“对我已经敷衍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过秋明也没多在意,继续从兜里摸索,随后从里面拿出一只被折断双翅的小鸟放在凌译手心。
凌译看了看手心这只濒死的小鸟,眯着眼说:“这就是送我的礼物吗?”
秋明缓缓勾唇笑起,说:“是啊,它不可爱吗?”
说罢秋明又起身,去到身后的软土里刨了刨,拉出一只已经腐烂发臭的另一只小鸟,捧在手心,拿过去给凌译看,说:“这两只都是我的宠物,是不是很可爱?”
凌译望向秋明手心,笑说:“可爱。”
见凌译喜欢,秋明又站起身,把死鸟放在座椅上,跟他说:“其实我还有很多宠物,你等等,我去把它们给挖出来。”
说完秋明就去到后面的软土堆里跪下去刨坑。
凌译捧着小鸟去到秋明身边,看着秋明挖出一只又一只腐烂程度不同的小鸟,跟他说:“虽然这些都是明明的宠物,但明明知不知道它们都已经死了?”
秋明挖出另一只内脏腐烂一半的燕子。说:“知道啊,它们只是死了,又不是离开我了,就像我一样,我只是疯了,又不是不要它们了。”
凌译笑了一声,说:“明明啊,天天抓些小鸟做宠物,在这里的日子一定不好受吧?”
“是啊。”秋明继续刨着土,语气如常说:“难受得我想死,好几次自杀都死不掉。”
听到这句,凌译勾着的嘴角缓缓抚平。
他视线在秋明脖颈处游走一圈,又盯向秋明不停刨坑的手。
凌译忽然抓住秋明手腕,将秋明拉得很低的袖口往上一拉。
露出下面深深浅浅几道血红印记,有新添的,也有以前已经快好得差不多的。
伤痕不一,有牙印,有磨伤,甚至是指甲抓痕,无一不能看出这只手主人是有多大的想死欲望。
凌译有些窒息地想捂上秋明这些青紫的伤口,却被秋明一把撤回。
“你干什么?”秋明冷着眼眸盯着他,“我是想死,但我只能死在我自己手里,你和尹齐斯那点心思给我扔远点!”
凌译咽了咽喉咙,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秋明歪头看他:“出去?怎么出去?”
凌译哑了哑,他舔了下自己干燥的嘴唇,重新牵上秋明沾满泥土的手:“我带你出去,我们不呆在这里,跟我走吧。”
秋明只是盯着他满不信任道:“我是疯了,但还没傻,你告诉我怎么出去?”
“……”凌译抬手抱住秋明,手上忍不住收紧:“跟我走,只要跟我走我就能带你出去。”
秋明看他这样子:“喂,我是终身监禁,还能去哪?你能带我飞出去?”
凌译声音越发低哑:“嗯,我带明明飞出去。”
“别开玩笑了。”秋明说:“我出不去的,我会一辈子待在这里。”
凌译却是又一次重复:“跟我走,好不好?”
秋明:“你神经?”
凌译:“信我。”
“……”秋明看对方这么固执,反正自己也没有事做:“好好好我跟你走,看你还能带我走哪儿去。”
终于把秋明说服,凌译拉上秋明的手,与他十指紧紧相扣,带着他越过草坪,走进身后的白色大楼。
凌译带着秋明轻松躲过巡视的医务人员,和他一起走入电梯,在保安通过监控找过来之前,率先走上通往顶楼的楼梯。
来到顶层铁门。凌译撬开上面栓着的层层枷锁,把那厚重的大门轻轻一推,迎面出现一道泛着白光的石门。
而秋明这边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他说:“啊~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带我出去。也行,这样也能自由。”
凌译听后心中仿佛被针刺痛,他紧了紧秋明的手,在安保人员赶来的脚步声中说:“信我。跟我走。”
秋明微笑回应:“这不是信了吗?”
凌译苦笑一声,拉着秋明跨步一迈,越过了这道泛着白光的大门,成功转换到了另一个空间里面。
他一出来身后穿着病号服的秋明也随即探头探脑,一下惊奇:“卧槽?兄弟你还真有一手啊?”
不远处祖希抬手鼓掌,缓缓道:“看来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她一指旁边秋明那两扇灰掉的门,“但很可惜你的队友不给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