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无谋匹夫,不足为虑,日后稍加安抚,必会手到擒来。
但张让这边,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尚不能与之匹敌,仍需以和为贵。
此次既然是他有心示好,那我们当然也不能失了世家风范。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今夜恰逢佳节不设宵禁,叔父大人何不趁此良机,暗遣一能言善辩之士赍送重礼,私下拜晤张让,借拜贺之名以表心意。
如此则张让自当心领神会,叔父大人亦可高枕无忧矣。”
袁隗暗夸袁绍孺子可教,不似袁基这个榆木脑袋,死不开窍。
不过做戏做全套,以张让那个属饕餮的胃口,这次若想保住三公之位,恐怕免不了要大伤元气。
我这可都是为了家族前程而奔劳,这笔钱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担下吧?
本初啊,你可得再加把劲,老夫看好你哦。
“唉,为了天下太平,百姓安康,看来老夫也只能暂且屈身事贼,徐图大计了。”
袁隗说到这里忽而话锋一转,
“不过,皇帝这些年来卖官鬻爵,三公价位都在巨万之上。
两位贤侄认为老夫此次若想要保住这司徒之位,大概需要花费多少银两呢?”
袁基听到此话,拿杯子的手当即忍不住哆嗦了几下,茶水都不小心溅了些出来,脸色立马如丧考妣。
完了,又得掏老本了。
袁绍则波澜不惊,面上根本看不出一丝慌乱。
袁隗垂首拈须,不动声色,将两人神情暗暗看在眼里,心中已然雪亮。
“叔父大人,侄儿认为在钱财这种小事上,您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莫非您没听说过里坊间早就盛传的一句评语,‘囊中羞涩问袁郎’吗?”
“噢?竟还有这种事吗?但不知此评语是何意思呢?”
“呵呵,想必公路还没回来给叔父大人拜贺吧?”
“哦~,哈哈,明白了,原来你是说这小子啊。”
袁隗哈哈大笑,袁基也瞬间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二弟说得对,那句风评我也略有耳闻,刚才还真是一时没想起来。
我们袁家三公子的大名,在外面那可是如雷贯耳,人人钦佩。
世人皆知袁公路施不望报,仗义疏财,因此口碑载道,俱都尊称他为‘袁孟尝’。”
“呵呵,是啊。不得不佩服公路确实是生财有道,他的钱就跟永远花不完似的,这点叔父大人应该深有体会吧。”
“嗯,的确如此。我这个侄儿孝敬我向来没有别的东西,每次都是成箱成箱的送钱,年复一年,从未变过。哈哈,衬得老夫就像个奸商俗人一样。”
袁绍:“呵呵,三弟也是一片孝心,还望叔父大人您能体谅。
既然我们都知道公路的秉性,那不如等他回来,就由叔父大人跟他谈谈此事,想必以公路的为人,肯定会二话不说,一力承担下来的。”
袁基见状连忙开口附和:“叔父大人,二弟所言极是,侄儿也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