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目人如其名,眼睛大的跟牛眼一样。
其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不仅是焦大的智囊,还跟秃子一样是焦大的左膀右臂。
当下只见他怪眼一瞪,凶光毕露,恶狠狠地盯着阿鸡,那眼神仿佛能直透皮肉看穿对方的心思。
“呵呵,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这些铜钱不过是我来之前,仅用了一个时辰就讨得的。
小人行乞多年,自有一套独门技法,这也正是小人自信三天内凑齐银子的底气所在。”
“噢?世间竟还有这等技法吗?小子,快快说来听听。”
秃子一听来钱这么快,登时两眼放光,粗暴地一把扯住阿鸡衣襟,就要逼他说个详细。
“哎呀,秃大哥莫急,莫急啊。来,各位老大应该还没吃饭吧?可别辜负了小人的一片心意,咱们边吃边聊,两不耽误嘛。”
“且慢,小子,你们不是四个人吗?剩下那两个去哪了?”
李大目可能是以往害人太多,因此防范心理很强。
对于阿鸡这种油嘴滑舌,且能无视他慑人双目注视的厚颜之徒,他更是格外地心生警惕。
眼见阿鸡正打算抬手去拍碎酒坛泥封,李大目连忙伸手制止了他。
“呵呵,小人也是要吃饭的嘛。这么好的天气可不能浪费了,总得有人出去讨饭不是。”
“哼,是这样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撒谎呢?”
李大目将那两坛酒抱到自己面前,仔细观察上面的泥封有无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
“李大哥说笑了,您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骗您呀。”
阿鸡心下暗暗忌惮,这个李大目心思缜密,为人阴狠,他若是不死,自己就绝无可能安心。
而自己要想干掉焦大,也必须要先铲除此人才能成功。
此时李大目已经检查完酒坛确定没有问题,不过他仍是不太相信阿鸡所说的话。
于是他又把烧鸡拿到跟前仔细端详,同时嘴里继续阴阳怪气地盘问阿鸡:
“呵呵,据我所知,你们昨晚可是干了件好大事啊。听说内城被搞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应该全都是拜你们四人所赐吧?”
“佩服佩服,李大哥果然是耳目众多,消息灵通,雒阳城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别想瞒得过您的法眼,真不愧是斥部统领啊!”
“怎么,看来你是承认了?”
“咦,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吗?即使几位统领不问,小人过会也打算主动交代此事呢。”
“哼,嘴长在你身上,当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李大哥怕是对小人有些什么误会吧,小人可真是一片赤诚,真心仰慕各位老大的。
不信您瞧,有此物为证,足以证明小人所言不虚。”
阿鸡说完便从二牛怀中取出一个层层包裹的荷叶包来,继而将此物双手呈上,毕恭毕敬地放到了焦大三人面前。
李大目当先伸手拿起荷叶包,只觉入手沉重,打开一看,原来却是四只铁钩子包裹其中。
三人见状不由相顾失笑,这小子偷人家的鸡也就算了,竟然连挂钩都一并给顺了回来,真是太缺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