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心中激动不已,觉得多年努力没有白费,江篱心中还是有他的。
可是她清早的一句话,却将他打回了原型。
如果一个人喜欢你,真的会躲你、赶走你吗?
而一个人不喜欢你,努力,又真的有用吗?
例如宋玉,他为得到江篱,不也用尽了心思和手段。
可他有得到过江篱的一个眼神吗?
那么自己呢,凭什么以为自己的努力就有用呢?
木方并不知道清晨的事,继续劝道:“可是郎君,您也不能一直不回去吧?”
“难道一直在外面游荡,晚间也不回了?”
安怀清小声嘟囔,“晚间再说晚间的……”
“郎君,您在这儿啊,世女找您呢。”
三五围绕两侧偏殿找了一大圈,没想到郎君竟在花园里。
安怀清隐下心中那一丝波澜,故作不在意,“她找我何事?”
三五挠了挠头,“这个……世女没说。”
她只知世女醒后去往主殿,在那处待了片刻,而后提着个食盒回去房中。
三五估摸着,食盒里的东西应是专门给郎君带的。
但这话她不敢说,生怕戳破世女准备的惊喜。
“郎君?”郎君迟迟不回话,三五只得小声催问。
“回吧……”
安怀清扔掉手中叶子,随三五回了偏殿。
少顷过后。
掉落在地的残叶被人捡起。
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合于双手之中。
“呵!我就说你昨日为何帮我隐瞒,原来是觊觎江篱的夫郎啊。”
宋景摆手,轿辇轻缓落地,轿妇也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我…没有!”
宋景嗤笑,“没有?你看安怀清的眼神可不清白,怎么……有过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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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污蔑他,宋景我告诉你,我昨日能帮你隐瞒,他日也能拆穿!”回话人脸色铁青,语调急促。
“拆穿?”
想到昨夜,宋景面上闪过阴狠。
厉声道:“孙妙,昨日一过,我们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给女帝专属马匹投毒可是杀头的事。
现下孙妙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跟她同盟,二是……永远不能开口!
孙妙皱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
“不过小小的六品员外郡罢了,只要我县女府想查,还不是片刻的事。”宋景打断她的话,言语轻狂。
孙妙顿了半响,低声回复,“放心吧,昨日……我什么也没看见。”
说的没错,她就是个六品小官员,宋景想碾死她,就跟碾死蚂蚁一样容易。
而且如此芝麻般的身份,恩人又怎会看上她呢。 女变男,我是棒梗
宋景眼神阴了下来,咬着腮帮子道:“我要的是你跟我一起对付江篱!”
如果不是江篱,她又怎会坐到这里!
宋景只觉胸膛里憋着一股火,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不知江篱如何做到的,昨夜竟真没人来救她。
这是女帝亲临的行宫,处处皆有御林军把守。
而江篱不仅让她在御林军眼皮子底下摔进土坑,又能不被发觉,还真是不容小觑呢!
宋景知晓自己斤两,她不可能斗得过江篱。
但眼前这人不同。
昨日全靠孙妙提前猜中马匹,她才能精准下毒。
由此可见,孙妙说不定能跟江篱斗上一斗呢。
“好。”孙妙没有犹豫。
她看懂宋景的眼神。
同意,便能活下去。
不同意,或许下一刻,她将会变成花园里的肥料。
她们单拎出来,谁也不是江篱对手。
联手,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而且宋景有家世,只要谨慎算计,或许有把江篱拉下来的一天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