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黄广家的叙述。
徐州娇撑着下巴,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跪在不远处的峨髻。
对于自己上任后,出现的第一个棘手人物。
此时的徐州娇,真的有些头疼。
她觉得:虽然在断案缉凶的方面,峨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是在感情方面,他分不清暧昧边界,也分不清真情与假意,甚至还会为了他心中的愧疚和歉意,不断地去委屈另一个女子......
这一点,真的很败人好感……
倘若,真有一个女子跟了他。这女子不求感情,倒还好。
若她想从峨髻身上得到同样的回应,那可真是太难了!
万一,再出现一个黄莹般的人物。
那留给她的,就只有数不清的委屈和无休止的退让。
不管是对谁而言,峨髻都不会是一个好夫婿......
其他的事,徐州娇可以管,但唯独这个……
她无法看着一个像花朵一样灿烂的少女,最终因为姻缘的不如意,而把自己熬成一个深闺怨妇。
对此,徐州娇表示:真的管不了。
看着徐州娇已经审讯完丁姨娘母女。
阴山渡对着伏在地上痛不欲生的的峨髻,叹了一口气:
“峨爱卿,为了告慰你故去的爹娘。这柳如霜和丁姨娘的监刑,朕便交与你来执掌。”
“至于她要剐多少刀,受多少罪,朕也全权交由你来决定吧。”
被波涛汹涌的恨意紧紧裹挟住的峨髻,内心的愤怒,如狂风暴雨一样无法平息。
阴山渡的旨意,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可以随意宣泄着自身的愤怒与悔恨。
为他,可以为爹娘报仇雪恨。
“臣峨髻,叩谢陛下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伏在地上接旨谢恩的峨髻,目光阴鸷的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黄柳氏。那狰狞的表情,好似要把她活活撕碎一样。
被塞进猪笼的丁姨娘听到自己落到了峨髻的手中,扭曲着身子在猪笼里剧烈的挣扎着。
她一边挣扎,一边对着倒在地上装死的黄柳氏,大声埋怨道:“柳如霜,都是你的骄傲自大,才会让我们落到现在的这般田地。”
“我早就跟你说过,峨髻这小子留不得。是你口口声声的说着,有黄莹牵制着他,他这辈子都翻不出什么浪花。”
“如今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好女婿变成了你的监斩官,你还在那装什么死!”
“还不快把莹儿找来求求情,只要他不跟咱们计较,那徐州娇,她就管不了咱们!”
“你可别忘了,他与莹儿可是有御旨赐婚的!”
一直守在笼边的几位老大娘,看着马上就要死到临头的丁姨娘,居然还敢对着城隍大人大言不惭。
几人相视一眼。
一人脱下一只袜子,团吧团吧,全部塞进了丁姨娘的嘴里。
酸臭的脚汗味儿直钻丁姨娘的脑门,把她熏的直翻白眼。胃里不断上漾的酸水,把嘴里的袜子都打湿了。
一旁看戏的大娘们,看着丁姨娘被恶心的直吐酸水,一个个的都笑出了声。
其中一位大娘指着滴落下来的酸水,故意恶心着丁姨娘:“哎,你这婆娘怎么如此的馋嘴,几只臭袜子也能勾的你口水直流。”
“我可是听别人说过,这有的人啊,她生来就有特殊的癖好,就喜欢闻着这种又酸又臭的东西。”
“这越是别人退避三舍的东西,她闻着越香~”
“你该不会,就是这样的人吧?”
说着,老大娘十分体贴的把另一只袜子也脱了下来。拎在丁姨娘面前晃了晃,继续说道:
“既然你这般的喜欢,那我就把这只袜子也留给你了,这下,你可要知足了啊。”
一直锦衣玉食的丁姨娘,在这几个老大娘的折腾下,那可真是受尽了苦头。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女儿正被自己的几句话,架在了处刑台上。
即将面临着,被休弃的局面。
听到丁姨娘提到自己曾给峨髻和黄莹赐过婚。
阴山渡再联想着,之前徐州娇让竹致递给自己的纸条。
他彻底笑出了声。
对着跪在自己脚边的黄原,质问道:“黄原,朕怎么不记得自己曾为你的小女儿,赐过婚啊?”
本就胆战心惊的黄原,在听到阴山渡的质问时,整个人也是一脸懵登。
赐婚?什么赐婚?
一头雾水的黄原,把头一扭,看向一旁的峨髻,小声问道:“峨大人,陛下说的赐婚是什么意思?下官怎么听不明白啊?”
峨髻回瞪了一眼迷茫的黄原,咬牙切齿的说道:“想知道,就去问问你的好女儿,你的好夫人。”
看着峨髻那吃人的眼神,黄原缩了缩自己的脖子,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的黄荣璋。
再次小声的问道:“大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