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说,少爷下了严令,除了他以及另外几个人之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老爷的居所,以免惊扰他老人家养病。”
王六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据说,谁若是擅闯,格杀勿论!”
福顺在一旁听了许久,忍不住插话道:“我听到的比六哥说的还玄乎!说是少爷就像是前朝的秦王,发动玄武门之变,将老爷秘密囚禁了起来,所以才会这么严加防范。”
“别胡说!什么秦王,什么囚禁,你以为是在说书呢?”王六不满的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不要乱说话。
“没关系,听到什么就说什么。”楚留香嘴上随口安慰灰头土脸的福顺,心中却更是疑窦丛生。
从赵守正对赵威仪对话的内容分析,赵威仪似乎依然掌控着大局,而赵守正只是出色的执行者而已。
从赵守正恭敬的语气,赵威仪自信的声音来看,绝不是李渊与李世民主次分明的关系,倒像是汉景帝与汉武帝的一脉传承。
既然如此,那赵守正为什么要对外宣称赵威仪重病呢?
莫非是为了迷惑对手?不像!
这种变化倒更像是因为赵威仪出了某种变故,不方便经常露面,而委托赵守正全权办理而已。
而且,按照王六的说法,之前赵威仪是反对赵守正的冒险做法,而所谓的重病之后又变成了全力支持,这也是个极大的疑点。
楚留香凝眉沉思了半晌,觉得暂时无法想清楚其中的关节,于是转而问了第二个问题:“这处水坞是何时修建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禁入告示上会有金陵府的官印?”
这三个问题让王六挠了好一阵子头,门口的福顺都有点担心他为数不多的头发都要被挠光了。
“我们是后来才被调过来的。”王六回答道,“但是听之前驻守的人说,之前这里只是个普通的码头,有两三艘小船,只是用于紧急信息的传递、出行以及特殊货物的运送。”
楚留香微微点头,这是可以理解的,江南河道纵横,赵家又拥有如此多的财富和资产,总有些生意来往或是紧急事务需要通过更便捷的水路完成。
“自从少爷接掌大权之后,听说与金陵府的大人搭上了关系,还从江南水师那里买回了几艘战船,说是即将淘汰的,将这个水坞的规模扩大了起来,顺便搞了一张官府的告示,将此处划为禁地。”
原来如此,怪不得赵守正的双桅大船如此坚固,航速又快,原来是战船改装的。
至于所谓淘汰下来的,分明就是障眼法,这就是造好没多久的新船啊!看来这个赵守正手眼通天,竟然能够买得到军国重器!
“至于说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建水坞、买大船,我们实在是不知道!”
王六解释道,“但我听说,这条航道既可以通往金鸡湖、玉带河,还能抄近道直达金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