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观鱼前辈大败亏输,甚至各大门派都在此次争斗之中元气大伤,最后由你,还有你的儿子赵守正出面,重新将拥翠山庄存续下去。”
李景隆听完了他的猜测,沉默了很久,终于笑了出来,这不是否认,而带着某些感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起!楚留香、无花,卓不凡,对了还有能与对抗的高亚男,刺伤了我的中原一点红,甚至比起当年的我还要出色一些。”
“你猜的大致不错!赵守正确实是我的儿子,在我成亲之前,我与赵宓便有了孩子,只可惜没法给他名分,就只能当作赵威仪的儿子。”
“赵威仪虽然也痛恨李景耀,帮了我不少,而且对守正视若己出,悉心栽培。但他还是不支持我的计划,尤其是不愿意掺合到叶天问与各大门派的纷争之中去。”
“他最担心的不是赵家的利益得失,而是为守正的安危忧心,怕守正被这个看不到底的漩涡所吞噬,赵威仪实在是个极尽心称职的舅舅。”
“所以你们害死了他,然后取而代之,将赵家完全绑上了你的战车!”
无花的判断让李景隆不禁哑然失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这个小和尚的心思倒是不一样,与天峰大师颇有不同。”
无花是个极为聪慧的人,立刻听出了李景隆的言外之意,指责他没有继承其师的慈悲心怀,过于阴刻。
“善哉,善哉,金刚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无花到底是通读三藏,佛经舌辩无碍的僧人,当即反驳道。
李观鱼也已经从最初的震撼、悲痛以及无助中恢复过来,领会到无花所说佛经的大意是,若李景隆所揣度的一切,都是内心深处的一种反映。
话是没错,无花的反驳也很有力,但李观鱼还是皱了皱眉,他终于想到了自己在无花身上看到了什么,这是在楚留香、高亚男,甚至是卓不凡身上所没有的。
无花太过出色,也太过骄傲、自矜,容不得半点违拗,即便这些都隐藏在他看似谦逊和善的外表下,但一旦被外界所刺激,立刻就会有所显露出来。
与此相对应的是,在他渊博的少林武功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功法,常年修持的佛法暂时还能压制其暗黑属性,但终究对他的心性有所影响。
“我又不是李景耀那种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李景隆根本不屑于反驳,淡淡的说道,“赵威仪只是因为身染重疾,医治无效,才会在数年前过世!”
“而彼时守正极为悲痛,且尚未完全掌控赵家,我才迫不得已,让守正秘而不宣,由我易容为赵威仪,稳住局面。”
“为了避免被人识别出来,我也只能假装身染重病,将赵家所有大权悉数交给守正,让他能够排除干扰,全力实现我们共同的目标!”
“如果一切顺利,此刻我们早就已经解决了拥翠山庄之事!我唯一后悔的是,被守正的未婚妻撞破此事,而我仓促之间的一掌,终究惹来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