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冷笑一声，刚想说话，忽然感觉到搓着秦老师的双手反被握住了，忙回头看向秦老师。

秦老师的双眼仿佛一下子注入了灵魂，惊喜地看向阮绵绵：“绵绵，你是绵绵对不对？对不起，当年秦老师帮不到你，对不起……”

阮绵绵听到这话，满腔的冷意不翼而飞，她的眼圈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不，秦老师，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我以为你搬走了，回你的故乡去了，所以我没有去找你，对不起……”

她没有想到，秦老师竟一直因为没能救她脱离泥淖而愧疚，觉得对不起她。

秦老师一直盯着阮绵绵看，见阮绵绵脸色红润，脸上虽然难过，但并无当年被霸凌时的凄苦和冷漠，便问：“绵绵，你真的好了？周丹涵和苏景辰又带着全校造谣你，霸凌你，你有没有事？”

阮绵绵听到这里，心中大恸，眼泪不住地往下掉，泣不成声：“秦老师，你是因为看到这个，才深夜出来的吗？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今晚直播时将他们从前对我做的事全都公之于众了。秦老师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被欺负了。”

顾北听到这里，则如遭雷击。

刚才听到“绵绵”这个名字，他就有所猜测了，等听完秦老师的话，他不仅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还颠覆了自己原先的一切想法。

在周丹涵口中，阮绵绵天生坏种，做了许多恶毒的事，声名狼藉。

可是在这位患了病的秦老师嘴里，是周丹涵带着全校霸凌阮绵绵，给阮绵绵造谣！

到底是谁说真话，看看眼前的秦老师和阮绵绵，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她们不认识他，不可能哭着在他面前演戏的。

而周丹涵，说阮绵绵直播诬陷她，给她造谣，想法不是告阮绵绵，而是打电话让他帮忙屏蔽了阮绵绵的直播间。

当时周丹涵的理由是她是明星，被造谣会声誉受损，可是现在想想，面对造谣，不是光明正大报警澄清么？

请他帮忙屏蔽直播间，除了本人做贼心虚，还有别的解释吗？

可叹他因为一直以来都相信周丹涵，这次对她的话也是想也不想就信了，以至于助纣为虐。

他能理解阮绵绵为什么不待见自己，这会儿，他自己都不待见自己了。

顾北想道歉，可是发现时机并不合适。

阮绵绵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秦老师身上，她那双美丽的桃花眼满是泪水，仿佛盛不住溢出的珍珠，以至于那些晶莹剔透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秦老师抱住阮绵绵，仿佛得了救赎一般：“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于清清点了饮品回来，看着这一幕，也不住地擦眼泪。

曾经那段岁月有多黑暗，有多绝望，她虽不曾亲历，但也基本上了解。

秦老师的精神状态很差，这会儿恢复神智了，得知阮绵绵真的没事，真的没有再次被击垮，也没有受多大影响，她的精神放松下来，就开始昏昏欲睡，并且很快睡了过去。

咖啡馆靠墙这边，是整体的一条又长又软椅子，睡人是可以的，但是咖啡馆估计不大同意。

阮绵绵打算放秦老师躺下，自己去跟咖啡馆的店长说一声，多加点钱。

正在这时，就听到秦老师大衣里传来电话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