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才回过神来:“公主?”
长公主弯唇一笑,眉目温和:“叫了你两声了,临安郡主可是在想什么?”
“抱歉,刚刚走神了。”
席间有人一脸嫌弃,这临安郡主可真没教养!
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竟这般失礼。
尚雨纤唇角微勾,哼,上不得台面的人,在什么时候都一样!
可——长公主却像是不甚在意:
“无碍,临安郡主觉得黄小姐的舞蹈如何?”
江揽月方才虽然在走神,但是她的眼睛可是一直看向黄小姐的。
黄小姐跳的如何,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黄小姐跳得很好”,江揽月应道。
长公主抚了抚额前的发丝:“临安郡主可否仔细评价一番呢?”
江揽月细细的回忆起了黄小姐的舞姿,出口道: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
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此话一出,席间众人表情瞬间凝固。
这......这临安郡主不是胸中无墨吗?
怎的——出口成章!
尚雨纤也坐不住了,她眼神中带有一丝狠意。
她不相信,不相信江揽月能够说出来这种话!
祁馨眯了眯眼,唔......月月不是不会,只是深藏不露罢了!
说直白点,就是太佛系了!
不过——“光而不耀,静水流深”,月月大智若愚,在这深似海的京城中,似乎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月月这个郡主的头衔得来的太过容易,京城中很多人是不服气的,以至于月月遭到了京中一些人的嫉妒和眼红。
不过,那又怎样呢?
月月从来都不在意!
若是她被这些人的眼光困住了,那她可就不是祁馨认识的那个江揽月了!
她可以狂,可以傲,可以静,可以是尊贵无比的神女,亦可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她是她,是沧海一粟,是万万千千,亦惟是她自己!
寂静片刻,长公主笑出了声:“临安郡主可真是太谦虚了!”
江揽月只是说了实话罢了,黄小姐的舞蹈确实很厉害。
长公主又像是很疑惑般:“临安,方才所说那段是你自己的话,还是?”
“引用了一位诗人的诗罢了,这首诗出自诗人李群玉的《长沙九日登东楼观舞》,去年出游时,路途中有人说了这首诗,我也就记下了,没想到刚好在此处派上了用场”,江揽月回答道。
江揽月的回答很巧妙,既回答了这首诗的出处,又打消了众人的疑虑。
听此,一些人面色才缓和了下来,他们就说嘛,江揽月怎么可能有能力说出这样的话呢?!
班门弄斧谁不会啊!
可这诗人又是谁?他们怎么没听过呢?
不过,没听过这首诗没关系,只要不是江揽月写的就好!
尚雨纤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原来是这样,要不然她还真以为江揽月一直在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