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殷殷摇摇头,她只能言尽于此。
若是再将云如璟之事说出来,要么是父母以为她疯了,质疑一个长年羸弱的皇子。
要么是云如璟察觉到整个师家的反常,提前把他们给除了。
于是只好编个借口,“只不过近日与其他娘子闲聊,有些担忧罢了。”
“即便如此,你也不必散播此等言论。”崔音照自然不能尽信。
“可这京中子弟,女儿确实没有能看上眼的。”师殷殷一片肺腑。
“春蒐之后,我越发觉着自己强行出头,太过招摇,便担心因此会被一些贵人相中,才会想到落水这主意,不愿再出门去抛头露面。”
“此番回江陵,也是想避避风头,若日后女儿有心仪之人,再拖逾白澄清便是。”
她话已至此,崔音照虽仍有疑虑,但还是任她去了。
人言可止,然而此卦却已深入人心。
师殷殷走在街上,都能感觉到他人异样的眼光,不过她没所谓,只要家人平安,姻缘情爱不过俗物。
关雎殿中,云怀霖刚下了学堂便被贤妃叫到正殿,且见云如璟也在。
她一进来,便听贤妃说要帮她寻一伴读之事。
“自阿萝回蜀探亲,这一年来没有伴读我也无甚大碍,”云怀霖不解,“不知贤母妃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是你阿兄提议,说近来先生察觉你在堂上屡有分心,恐是无人作陪,失了兴致。”贤妃认真解释着。
云怀霖最近上课确实有些失神,倒也不是无趣,只是笄礼在即,她有些兴奋罢了。
但是抬头看到贤妃关切的神情,认为再寻一伴读也未尝不可。
主要还是她在宫中确实有些无趣,其他姊妹或是开府出阁,或是年岁甚小。
于是她问道:“那贤母妃可有人选?”
“霖儿以为师博士府中娘子如何?”贤妃问。
“师四娘子?”云怀霖有些印象,“可是太学博士不过六品小官......”
“圣人云,任人唯贤。”云如璟说道,“师博士虽乃六品,但为人刚正不阿,且学识深厚,其女自然也是不逊于人的。”
“是啊,而且这师博士与辅国将军乃同宗所出,师二娘子如此出众......”似是想到什么,贤妃顿了顿,但很快又接回话,“她的族妹也差不到哪去的。”
云怀霖一听到师殷殷,便朝云如璟看去。
那日师殷殷离席后,云如璟便寻去了,她可看得一清二楚,便刻意笑道:“那为何不直接让师二娘子伴读?”
“师二娘子年长你两岁,而师四娘子与你同岁,还是她较为适合。”贤妃回道。
“阿萝也是年长我两岁呢。”云怀霖仍不依不饶,她瞧着云如璟的神色,又道,“罢了罢了,那便师四娘子吧。”
此事便就此说下。
兄妹二人是一同出的门,云怀霖还要调侃云如璟一番,“阿兄,最近宫外传闻我可听说了,是不是因此缘故,母妃不让师予棠入宫啊?”
云如璟浅笑,“我本就只进言了师四娘子,是阿霖你扯到别人身上去了。”
云怀霖负手跳下台阶,又背过身边走边道:“这师予棠嘛,虽说脾气差了点,但样貌还行。”
“谁能有你脾气差啊?”云如璟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