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以为,是谁在背后操纵人心?”师殷殷眯起了双眼,看着她。
贤妃顿住,狐疑地看向师殷殷,不过十七岁的孩子,怎会有如此见解?
见她久久没有回应,师殷殷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便收回目光。
“是臣女唐突了。臣女只是觉得,从克夫的传言到天孙娘娘降福,好似总有人在背后推动着臣女站在风口浪尖。”
“可是臣女百思不得其解,”师殷殷低下头,有些委屈,“究竟是何处得罪了谁?”
见此,贤妃有些无措,不知如何开解。
师殷殷继续说道:“臣女知娘娘心中所想,说起来,前些日子的举动,是臣女......失了分寸,险些折损四殿下清誉。”
“如今臣女心中,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许多困惑未解。眼下与殿下避嫌,方是最稳妥的做法。”
师殷殷从贤妃殿里出来,便立即与师沅沅出宫去,但一路上却不见云如珏的身影。
青衿阁中,茶香漫漫,试图冲淡常年积累的药材味。
云如珏一脸不耐烦地喝着茶,“难得见四哥相邀。”
他本应继续去堵师沅沅的,却被云如璟喊来,自然心生不满。
云如璟微微一笑,“自从五弟开府,确实甚少相见,是我这做哥哥的怠慢了你。”
“四哥今日,应当不是为了寒暄吧?”云如珏别过脸去,打理着衣裳。
“五弟是不是对师四娘子......”云如璟心照不宣看向他。
“听闻师四娘子尚未及笄,五弟若真有意,还是循序渐进得好。等来年到了年纪,再纳入府做个妾室,还是绰绰有余的。”
云如珏本以为他昨日阻拦自己,定是向着师家姐妹的,可如今听他这样说,瞬间好了脸色,给他加了杯茶。
“那四哥以为,如何循序渐进?”
“五弟想见她,不一定非要在宫中。”云如璟端起茶杯饮下。
“可四哥你也见到师予棠那样,在宫中尚且如此,若在宫外,指不定如何对我蹬鼻子上脸呢!”
云如珏一想到她一个臣子之女,敢如此对自己叫嚣,便心中来气。
“你的王府,拦不下一个二品官的女儿吗?”云如璟漫不经心提点着。
“王府设宴,无邀不得入,那么她就会想办法找能压你身份之人。”
云如珏托着下颌,抿唇冥思。“她所相识之人,无非是二皇嫂、临安、八妹妹,至多,再加一个徐长皋,还有——”他看向云如璟。
“确实,”云如璟也不掩饰,“但我一定是她逼不得已的选择,而且也必须得是她最后的选择。如若她连我都找不到,你就不怕她端了你的王府?”
“她敢!”云如珏冷笑,“他辅国将军又如何,我乃亲王!”
“她来找我的时候,已经可以为你腾出很多时间了。”云如璟继续说道,“师四娘子毕竟是小娘子家,不可太过,还是要给她姐姐一个台阶下的。”
云如珏思索着,久久没有回话。
云如璟观望着他的脸色,别过脸轻咳两声,“咳、咳......”
“这也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建议,毕竟你日日来关雎殿门口堵着,也不像话。但到底你也不小了,此事还是自己回去拿主意吧。”
此后连着两日,云如珏也没有再去堵师沅沅,师家二姐妹便以为他收了性子呢。
又到旬假,师沅沅得了空,正打算去西市添置些物件,却被告知恪王府来人,她出门便看见一辆马车和两名侍卫。
“师四娘子,恪王设宴,邀您前去。”侍卫恭敬说道。
师沅沅正要拒绝,那侍卫又说道:“此行也邀请了临安公主等人,辅国将军府也遣人去了。”
闻言,师沅沅才放下心来,于是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