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年后就想随祖母一同回去的,但想着还是等阿姐完婚。”师沅沅拉着她的手,“沅沅最近总在京城惹事,让阿姐操心了。”
“沅沅切莫这般说,歹人作祟,你我何其无辜?”师殷殷安慰她,“你回江陵也好,遇到那么多糟心事,该回去散心。”
二人闲聊着,师殷殷却心不在焉,她好奇正堂里,云如璟会和师洵聊什么。
“这是好事啊!”师洵听闻云如璟将赴大理寺查案时,由衷地欣慰。
“此案臣也有所耳闻,这些丢了孩子的人家着实可怜,殿下若能破解此案,一是让百姓安心,二能得陛下赏识。”
“至于这余尚书家的郎君,想必就是去年的状元郎余遗则吧?听大理寺卿对他多有赞许,是个不错的后生,想来殿下此番定当游刃有余。”
“多谢岳父吉言,”云如璟笑言,而后又面露愁容,“只是我资历尚浅,也只协助过二皇兄操办朝会,恐心力不足。”
“这倒无妨,”师洵宽慰他,“殿下若有难处,尽可托付与臣。京城两县倒还好说,若是要前往云阳、泾阳,将军府自会出府兵护送殿下周全。”
门外的师殷殷闻言,心中嗤笑,原是来借兵的。
宁王府也有护卫,还要来将军府借兵,是担心皇帝怀疑他的护卫训练有加?不过——
上一次,恪王没有犯错被罚,此案是他领办,云如璟协办。即便如此,云如璟也能将孩童案、卖官案查得明明白白。
这一次,恪王犯错,变成他协助云如璟,那荣王呢?为何两次,都不让荣王插手呢?
等琐事忙完,云如璟便开始到大理寺着手查案。
“殿下,这些便是京兆府尹送过来的四县卷宗。”大理寺卿亲自相迎,命人抱来一沓案件卷宗。
“咳咳……有劳了,寺卿先去忙正事吧,寺正与我查看便是。”云如璟取着手帕轻咳几声。
“是。”大理寺卿退下,暗自叹了口气,这病怏怏的皇子,怎么查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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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些口供、案卷,臣皆看过,若有疑问,臣可为您解惑。”余承风在他的右侧坐下,为他翻开卷宗。
“四哥可是来了?”云如珏风风火火进来。
“咳咳……”云如璟抬头看他,“我刚来,五弟也是过来查看卷宗的吗?”
“那是自然,”云如珏看了一眼卷宗,神色有些不自然,“父皇既下令,臣弟自是要好好佐助兄长。”
“如此甚好。”云如璟笑着将两本卷宗递给他,“此事关乎民生,我们应当尽心尽力,还百姓一个公道。”
云如璟常常早出晚归,有时还会夜宿书房,师殷殷乐得自在。
这夜二更,师殷殷见他又是一副不回来的样子,便睡着睡着就跑床榻上去了,还是床榻睡得舒服。
然而将近三更,云如璟一脸疲态回了房,却见师殷殷已在床榻上熟睡。
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刚要翻身上床,却把师殷殷惊醒。
她猛地坐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云如璟心中莫名有股怒意,但还是压了下去,说道:“明日去泾阳。”
泾阳……师殷殷纳闷,那么快就要去泾阳了?
看来不让云如珏领办,这进度还更快了些。
“你去呗,”师殷殷淡然回道,“王府我会打理好。”
“你与我同去。”云如璟坐了下来。
师殷殷瞬间冒了火,她可忘不了上次去泾阳那档子事,她都怀疑云如璟是故意拉她出来挡刀的。
不过——
她确实有心插手此案,不仅是为了处理云如珏,还是为了那些孩子……
“可以,不过——”师殷殷眼神瞟了眼立屏下的坐榻,“今夜你睡那儿,我睡这儿。”
云如璟也不与她争辩,径自起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