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大理寺的牢房内,多名狱卒仍在巡逻。
忽的一阵风过,吸引两名狱卒的注意。
趁这个时机,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直往最深处的那间牢房走去。
牢房中男子躺在草席上睡觉,手脚仍被铁链锁着,嘴巴也还是被封着。
只听闻门锁“咔”的一声,男子瞬间被惊醒。
他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黑衣蒙脸人撬了锁进到牢房中来,唯恐是歹人,故而起身缩到一边,手脚的铁链发生刺耳的声音。
黑衣人担心引来狱卒,立马摘下面罩,“是我!”
男子一看到是熟人,才松了口气。但突然想到云如璟的话,此人怕不是来杀人灭口的?于是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黑衣人看到他警惕的眼神,猜出他心中所想,于是蹑手蹑脚走进来,低声说道:“你别害怕,主子命我来救你的!”
说罢,手里握着刚刚撬门锁的铁片,蹲下准备给男子撬开手铐脚铐。
“唔唔唔!”
男子一个劲摇头,黑衣人这才想起来要给他解开嘴上的绑布。
“主子当真愿意救我出去?”男子喘着气,不可置信问道。
“那是自然!”黑衣人信誓旦旦,“只要你闭口不言,主子怎会坐视不管?”
“你放心,宁王手段很辣,但我一个字都没说。”男子是彻底放松警惕。
得到确信,黑衣人冷笑一声,随即从腰间取出一把刀,猛地扎入男子的胸口,同时还捂住他的嘴巴不让发出动静。
但男子的挣扎还是拉动铁链发出声音,外面随即传来狱卒的声音。
“何人大晚上还不睡觉?”
“咦?那个门是不是开了?”
“什么!快去看看。”
脚步声越来越近,黑衣人只得离去,临走前又匆匆回头看了一眼,刀身已全部没入胸口,想来没有意外。
几名狱卒匆匆赶到,却发现男子浑身是血瘫倒在地,瞬间大惊失色。
“快去通报寺正!”
消息传到余府,准备和衣的余承风连忙穿上衣袍出门,同时命人去宁王府传话。
云如璟在书房等待已久,他留话玄参不得惊动师殷殷,便带着陈郢往大理寺去。
秦术次子秦衷,奉秦术命留意狱中的动静,所以此事也同时传到秦府。
秦术听到秦衷的汇报,立即披着外袍起身,“想不到这个人还真跟此案有关。”
说着,他又拍了拍秦衷的肩膀,“你先去看看,明日随我一同找宁王好好商议一下这个案子。”
他本来觉得,不过是几个孩子失踪,如今又有云如珏背锅,不必耗费什么精力。
但这个人一死,事情就变得不简单起来了,敢在大理寺杀人,背后一定牵扯到朝堂。
只是不知,会是他的哪个对手呢?
“遗则,阿衷,那人还活着吗?”云如璟到的时候,余承风和秦衷正要将人带去仵作室。
“殿下恕罪!臣看管不力。”余承风立即要下跪请罪。
言下之意,此人已死。
“不怪你,”云如璟将余承风拉起,他的眉头虽然紧缩,但脸上仍是温和的模样,“既然如此,先叫仵作验尸吧。”
“可殿下还没有问出……”余承风十分自责。
“他嘴巴严,虽然没问出,但今夜之事不正好证明了他有问题吗?”云如璟轻轻拍着他的肩,“若是清白,谁人会心虚到来杀他呢?”
余承风突然被点醒,又叉手行礼道:“殿下放心,臣一定查明今夜的贼人。”
云如璟轻轻一笑,“有劳遗则了……咳咳咳……”
许是夜深风重,云如璟又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