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焦急与担忧让他怒从心头起,懒得搭理这些拦着他的老头,他一使劲将这些人掀飞。
奔跑进院中,准确找到一间屋子,一脚踹飞房门,冲了进去。
只见屋内沐霖云衣衫不整,半个胸膛的裸露在外,一旁边站着一个衣衫半解的女子,那女子一看就心怀不轨。
程野怒不可遏,一把将祝玲珑扔出院外,厉声骂道:“你想干什么,不要脸,还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才女,我看是培养花楼头牌、花魁娘子才是。
勤学书院怕是该叫秦淮花楼才对,呸,老不羞,拦着不让我见夫君,没想到你们就是想干这种龌龊事。我呸!你们也配作作为教书育人的夫子,简直是误人子弟。”
程野情绪失控,根本没有控制音量,愤怒又鄙夷的怒吼着,他单手揽着沐霖云,另一只手帮他拉好衣服。
程野在后山家属院乱冲乱闯,早就引起众人的注意,不少人跟在他身后,这下,众人正好围观,好一出女版霸王硬上的戏码。
众位夫子以及夫子的家眷们,碍于山长的颜面并没有出言不逊,只是个个脸色通红,有羞愧,有气愤,有恼怒……面色如同调色盘赤橙红绿青蓝紫挨个变了一遍,真真是好看又热闹。
这些夫子以及家眷都瞧见,那沐霖云衣领被拉得敞开,浑身不正常的泛红,模样甚是吓人一看就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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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沐霖云七窍流黑血。
程野见状,心中大惊,顾不得再教训人,急忙将他背在背上,去找大夫救命。
程野临走之前,双眼愤怒的似能喷出火焰,咬牙切齿地说:“要是我夫君出现了任何差池,定让勤学书院从此鸡犬不宁。”
他话音未落,已经背着人狂奔出去老远。他一心朝着经常给沐霖云看病的华大夫住处飞奔而去。
雨还在下着,打在程野的身上,他全然顾不上,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到达华大夫家,一定要救回沐霖云。
“本来他身上的那慢性毒被压制下去,没想到被这烈性春药引动,猛地爆发。若是能找到解救之法,他的寒毒就能全拔除,若是三日之内找不到,怕……”华大夫面色凝重,语气中满是担忧。
程野全身湿透,衣角在滴着水,此时他根本没有精力收拾自己,只是慌张询问:“我给他度木…度内气,难道也不能续命?”
华大夫摇了摇头,叹息道:“他这次中的烈性春药与他早年中的慢性寒毒,互相冲撞融合引发变异,恐怕压制不下去不容易。”
程野顿时心痛如绞,他看着面色清白,嘴角渗血的沐霖云,眼眶泛红,他紧紧握住沐霖云的手。
“华大夫,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救救他,霖云还那么年轻。”程野悲伤的请求。
华大夫叹气:“我要真是药王在世就好了,我现在施针将他救醒,你俩有什么话…尽早……哎…”
沐霖云在华大夫的扎针下醒了过来,气若游丝地给程野道歉:“怪我自己不谨慎,哪想在书院喝了一杯别人给的茶,就中了招。”
程野既心疼又气闷,道:“你什么时候中毒的,怎么不告诉我。”
沐霖云叹口气,神色黯然:“说出来惭愧,是阿姆怀我的时候,他被我的生父下药。想除掉姆父和我,但他没想到,因为有了我,那药分量不够,姆父和我都没死,可那毒却入了我的经络、骨髓。我一出生便受这个毒药折磨,我常年吃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程野满心懊悔:“我竟然不知道你是中毒,如果我早点知道你是中毒,早点想办法帮你解毒就好了。”他紧紧握住沐霖云的手,眼中满是坚定,“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救你的办法,让你好起来。”
因为这件事,两人从此再也不吃别人经过手的任何食物。
沐老夫人事后霸气宣言:“若我的孙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夷了他祝家六族。”
许久之后,沐霖云再遇见魏子明,他面露愧色,说:“当时天色已暗,你又身体突感不适,就想着你留宿书院才安全,哪想出了那等事。
那日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回书院。你留宿书院,我应当留下照看你,不该再与他们下山吃茶去。我实在羞愧难当。”
沐霖云倒是心态平和:“子明兄不必介怀,当时谁能料到会出那样的事,并且也不是你指使的,此事已过,不必再提。”
虽然两人解开了心结,但友情到底因此事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