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下一瞬。
四周的学子也忍不住,连忙上前,用力去拉。
结果还是一样。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苏闲,他们刚才可是看的清楚,那些公公们将两个半球放在地上,自己就分开了,结果他们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怎么还是分不开?
“这留的把手太小,拿条绳子来……”朱仿佛真的跟其较劲,一声大喝后,很快就有人送上绳子。
他将绳子一头绑在把手上,绑的死结。
“来,权当拔河角力了!”
旋即,又是两方拉着铜球,众人拾柴火焰高,甚至不用人在下面托着,铜球就悬浮在半空。
然而,眼看着两方人倒来倒去,但铜球还是纹丝不动……
而在这样的坚持下,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好些人都满头大汗的时候。
突然!
“砰”的一声!
秦王一个踉跄,好几位皇子和国子学的年轻人,直接坐在了地上。
“哈哈,终于开了!”
其哈哈大笑,声音甚为快意。
然而却在这时,苏闲悠悠的声音响起。
“铜球没开,是绳子断了。”
啊?
苏闲的声音就像是魔音一样,让众人纷纷错愕。
一众大臣看着那掉在地上,全然如常的铜球,彻底愣在原地。
就连朱元璋和马皇后,也是满脸的愕然!
“怎么会?为什么?”
一脸数道不解之声响起。
苏闲不答反笑,“看来没有人是能将其分开的了,那诸位就只有第二条,才能进入格物院的路了。”
“至于为什么?问得好,这也是格物院给诸位的考题。该诸位回答才是。”
事情到这里,其实已经结束,苏闲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可是。
“咱还不信了!”
朱气的站起身,看着完好无损的铜球,双眼扫视四周,看到某处时,双眼猛地一亮。
“来!马车迁来!”
说着,其径直前往今日存放马车的地方,其它几位皇子见状,也是纷纷倔劲上头,跟着就去迁来马车。
这一次,他们甚至不用绳子,而是用锁链!
足足拉来了四辆马车,双方各两辆,扣好锁链后,朱摔动长鞭,“都给咱让开,驾!”
长鞭挥出,马儿顿时嘶鸣,旋即便朝着两方奔跑而去。
两边的围观众人赶紧让开。
然而,这两辆马车只是跑到半途,就生生的僵停住了,再也移动不了分毫!
此时,朱元璋再也忍不住,连忙朝着下方走去,看着面前如同钢铁浇筑成的“实球?”,这还是刚才的两个半球吗?
四周围观的学子,越发目瞪口呆。
“难道这也是无所不在的力?”
朱元璋想到当初,苏闲给自己的解释,却是疑惑出声。
“继续加两辆、不!四辆马车!”
朱元璋忽的大喝一声,很快,随着四辆马车加入,足足八辆马车,开始往两边用力!
不知何时,四周的视线早已经变得震撼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的闲散。
眼看着那锁链,都被拉的笔直,铜球只是在半空保持原样,一个个诧异之间,差点要跑到近前观看。
只是,其还是纹丝不动。
“再加四辆!”朱元璋大手一挥,真的跟其较上了劲!
不一会儿!
十二辆马车,两方各六辆。
“驾!”
朱哈哈大笑,越是如此,他就笑得越发开怀,只是不知道这笑意是出自何处。
其使劲挥动鞭子,然而越是如此,马儿每次跑到中途,就突兀停止,好些宝马,累得只打嘶鸣!
这种状况持续的越久,四周的气氛就变得越发寂静。
好些人已经目光呆滞,更有甚者开始怀疑,苏闲是不是让那些太监们偷偷换了个铁球,可是之前的每一幕画面,他们可都看在眼里……
这样的气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方孝孺、李希颜、宋濂看的越发震撼,甚至,四周那些学子好奇的眼神落在他们眼里,只感觉自己是不是错估了什么?
格物真的不能撼动科举吗?
而正在他们这么想的时候……
“轰!”
突兀间,一道轰隆隆的雷音,在众人耳边炸响而起!
所有人循声,下意识的望去!
终于……
铜球彻底分开,两个方向的马车,也朝着前方无规律的冲去,索性它们早已经被累坏,并没有冲撞到人群。
“开了!开了!”
此时,先前的寂静氛围也被随之打破,人群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山呼海啸之声!
“好!”
就连朱元璋也不由得攥起手掌。
下一刻,他便赫然转移视线,看向苏闲。
这一幕他在皇宫里也见过,但那个时候可是火焰灼烧,没人赶到前面去,更别说双手把着了……
可现在,明明是灌了水,又让水流出,如此简单的过程,却为什么会出现十二匹马,才能堪堪拉开铜球的一幕?
而众人也纷纷反应过来,顾不得再度欢呼,只是看着苏闲,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此时此刻,一旁的起居郎和史官,也早已挥洒笔墨。
明史记:
【洪武十一年,惊蛰,帝观国子学半球实验,满座皆惊,格物之门由此大开】
……
与此同时,众人期待答案之际,似乎都没注意到。
人群之中,一个风尘朴朴的青年人,神色疲惫,仿佛赶了很远的路,才终于来到京城。
到了地方也没怎么休息好,他只是望着前方,方才的一幕他也看在眼里,但在他眼中,这些却并不重要。
他与这欢闹的气氛格格不入,反而其从怀抱之内,掏出一尺白绫,将其绑在头上。
双目闪过一抹坚毅,旋即推开人群,大跨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趁着人群的注意力全在前方那个稚子身上的时候。
压抑在肺腑,近乎三年的话语,也透着这股寂静……
近乎咆哮而出:
“圣上!”
这一幕大吼似乎用尽了其所有的力气,四周的视线,也猛地被其吸引而来。
“洪武八年,吾父被奸人所毒害,自此离世,死不瞑目!”
“今日,不肖子孙刘涟,丁忧归来。三年以来,刘涟一刻也不敢忘此杀父大仇。请圣上念吾父早年从龙之功,启用三司,追查真凶……”
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是越发凄然,而又愤恨!
他只是缓了一口气,旋即更为凄惨的声音,再度响起。
“重启吾父刘伯温一案……”
“以慰吾父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