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元有些不确定,便特意在两人咽气后,感知了一下空间之灵的反馈,功德没有任何变化,她才真的松了口气。
楚元元这番审问花的时间也不过就是一盏茶时间,可城里已经隐约传来一些惊呼尖叫声。
尤其是城东和城西两处,火光冲天,整个就像是陷入了火海中。
东富西贵,南贫北贱,有山匪进城强抢富户,那城东和城西成了第一个遭殃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楚元元没敢多耽误,把审问来的消息,从空间里拿出纸笔写下来,然后便飞快往县衙的后衙跑去。
她得抓紧时间了,一会儿还得赶紧回驿馆。
现在这群山匪在集中注意力抢富户,可等富户抢完,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脑子抽风洗劫全城。
对方既然是打定主意要教训知县大人,就不可能只是抢几家富户就跑的,肯定还会干点什么让知县难辞其咎的事。
至于她写的字纸能帮知县多少,便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实在是时间太紧急了。
她有心想要救人获取功德,可也要自家人先能活下来才行。
平吉县驿馆,某客房。
昏黄的油灯下,顾修之手上拿着本书正翻着,然而这柔和静谧的画面很快便被打破。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楚元元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顾修之抬头见此,惊诧道,“怎么了?”
“出事了。有山匪和城里官差勾结,已经进城准备大开杀戒强抢财物。
“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把贵重物品贴身带着,其他的藏不了的,一会儿我来处理。
“你先收拾着,我去找大哥他们。”
楚元元话音还没落下,人已经又出门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砰砰砰”和“啪啪啪”的敲门声,
楚元元急切而又巨大的拍打声,把整个驿馆里的人都闹了起来。
顾峰很警醒,一听到动静便醒了,
楚元元敲开了门后,只来得及丢下一句“出事了,快起来!”人便又飞快的去了下一个房间。
文氏不悦的皱皱眉,“这是出什么事了?这般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付中被吵醒时,人还有点迷糊,他才刚躺下没一会儿。
“谁啊!大半夜的吵死了!”
楚元元开口道,“付大人,赶紧起来,出大事了!”
“啊?”付中还有些没听明白。
“吵死了?这谁啊瞎吵吵!”
隔壁的房门打开,刘富不悦的声音传了出来。
楚元元也来不及多解释,只丢下一句,“山匪进城烧杀抢掠来了!”
然后人便又飞快的往后院牛马棚跑去,那里可还有不少人,她得赶紧去通知顾家兄弟和秦家人。
付中被楚元元丢下的话唬了一跳,还不等问清楚情况,她人就跑了。
刘富忍不住冲着楚元元的背影反驳道,“楚元元,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驿馆!什么山匪敢不要命的跑驿馆来烧杀强抢?他们怕不是想被诛九族!”
楚元元对于刘富的话只当狗吠,希望他一会儿不要被山匪逮住杀了。
她本来就没指望这群官差能干点什么,她之所以把人都叫醒,不过是方便一会儿真有个万一,这群官差不要一脸懵的帮倒忙。
在牛马棚里歇息了的众人,已经有人因为楚元元闹出来的动静而醒了过来。
醒来后,马上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驿馆在城东与城南的交界处,所以城东的动静,这边还是能隐约听得到的,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城东和城西的动静闹得已经越来越大。
更不要说那冲天的火光,人站在院子里,只要稍微一抬头便能看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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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马棚里的众人是看得最真切的,也第一时间便相信了楚元元的话。
顾行之几家看到火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出大事了!
再听到楚元元说有山匪进城了,心里便是一沉,一个个都赶紧往前院去找自家父母/爷奶。
慌乱中,张老太太开口抱怨道,“早知道就不进城了,我一开始都说了女娘们便不要进城了,非不听!看看,如今不仅为了进城签了借契。进了城还被人当羊宰。”
张老太太的话叫好些人听了都脸色难看了起来,秦婶子见状忙大声道,
“瞎说!如果我们没进城,没准在城门口就被山匪给杀了!
“山匪可是从城门口进来的,怎么可能会放过城外的人。”
“就是!”秦一璇附和道,
“你们莫不是忘了进城前,被人抢了包袱首饰的事,如果没进城,不仅是山匪会杀人,其他流民肯定也会趁乱来抢东西。”
众人一听这话,也对,张老太看自己好不容易拉来的同盟就被倒戈了,一阵气闷。
一想到如今这糟糕的处境,便又不忿道,
“你们说什么都对!那你们说,如今该怎么办?万一山匪杀过来了,我们可怎么活啊?”
秦芳见张老太越说声音越大,也忍不住吼了回去,“你急什么!四娘子肯定会有办法的!”
说着又转头看向楚元元,“四娘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秦家人,或是其他被流放之人,全都齐齐看向了楚元元。
楚元元:……
“现在我们想要活命,最好的办法是大家一起团结起来共同抗敌。只要能把山匪打退,守好了驿馆,那我们便都有救了。”
秦族长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口道,
“四娘子这话说得容易,可我们一群老弱妇孺如何能抗敌?外面那可是一群烧杀强抢的山匪。”
一个汉子躲在人群里小声附和道,
“就是!要我说,我们还不如趁着山匪现在抢富户没空管我们的时候,赶紧出城躲避呢。”
“你在想屁吃!官差不出城我们怎么可能自己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