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瓤儿问道:“华剑派有多少人?”
“加上在下总共二十八人,其中还有在下的两个亲信,唯一能战的只有华剑二老之一的申山,其余均不足虑。”
秦瓤儿对管鲲说道:“这次花子门有幸得万旗使亲自指派任务,叫在下提前带了门中二十个好手来,都按要求换了黑衣蒙面,农丐首他老人家也吩咐了,要我们悉听管十一娘号令,灭了华剑派收回三河令旗。”
“呵,五旗使......花子门不错。”
秦瓤儿拍着胸脯豪气地道:“花子门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对旗使的指令也绝不打折扣,只要您说干咱们就干他娘的。”
“再加上老娘带的十个死侍还有甲鬼做内应足够了,不过甲鬼,我们只承诺扶你上位,可没答应连令旗也留给你。”
“属下晓得,只要能上位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今后属下知道如何表现,一切唯旗使马首是瞻,将来属下和华剑派也绝对听从旗使差遣绝不谈条件。”
“嘿,那好,秦舵主持我旗牌去调人,尽快赶来,我和甲鬼这就先去看看。”
三人商议定便分头行动了。
归乔松看着三人散去,悄声道:“真没想到,何金标投靠了三河盟居然还要被他们暗中算计,这究竟是个什么盟?”
龙潜沉吟道:“听他们的对话,李云应是三河盟在华剑派暗中扶持的一个备选之人。何金标被打伤——嘿,吾成了他们口中的道妖嘛——那十一旗使便趁机扶其上位,吾料那颠覆计划应该就是推翻原来的在位之人,倾覆原有秩序的一个计划。只怕他们还不止为华剑派一家准备了这样的计划,嘿,三河盟好大的手笔。”
“难道说亚巴山的覆灭,也有这样的暗桩在做内应吧。”
“三河盟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他们不断招揽各帮会、门派入盟,又悄悄策反和安插一些暗桩在其中,一旦觉得原来的帮主、掌门不听话了,或者按他们说的敢提条件了,便实施颠覆计划,扶持暗桩或策反之人上位,这样复杂且长远的手段绝非普通江湖人的手法,他们想干什么,搅乱江湖?”
归乔松耸耸肩,虽然也同意天霄子的分析,但确实闹不明白三河盟到底图什么。
“亚巴山里肯定有他们的暗桩,否则堂堂三百人的山寨不会这么快就全军覆没。对了,不良人也丝毫没有察觉他们的蛛丝马迹吗?”
“至少可以肯定在长安、洛阳两京内还没有被他们涉足,否则我和阿耶定会察觉,太原嘛......我们实力稍弱但也未曾得报。”归乔松见那三人走远,说道,“你想跟哪边,最好就跟着管鲲那厮,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说的是,就跟旗使这一路,瞧个明白也好。那女子武功甚好,咱们别跟太紧,指路吧。”
为慎重起见,龙潜这一次直接揽住了归乔松的腰,两人远远地跟在管鲲和李云的后面。
归乔松小声指点着道路,心却怦怦直跳,满脸绯红,暗想,要论起追踪术,全天下有谁能比得过我和阿姊呢?他这么挽着我,只是,只是现在已经开始跟踪了,若要告诉他不必如此......只怕惊扰了前面的人,不知这条路......
两人追出了五六里,那二人在离一处庄户还有半里地外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天边已经渐亮,隐隐听到庄户那边传来人喧马嘶声,远远看去院子里人影幢幢都在收拾着行装。
那二人商议了几句后李云径直向那庄户走去,而管鲲则悄悄绕了一圈从后面跃上了庄户房顶藏好。
“找一藏身之所,最好能上树。”龙潜听归乔松说完看见的情况悄悄吩咐道。
两人在管鲲身后寻了一株大树跳上去藏好。
不一会儿,就见秦瓤儿带着三十个黑衣蒙面人悄悄赶了过来,将庄户团团围住后秦瓤儿吹响了口哨。
顷刻间从庄户的马厩里冒起了黑烟,接着就听到噼里啪啦燃起了大火,几匹马受惊嘶鸣起来,华剑派弟子惊叫着走水啦,四处寻找水源。
秦瓤儿呐喊一声率先冲进了庄户,举杖就打,那三十名黑衣人也一起从四面杀进了院子。
李云装模作样地拔剑抵挡,另一名长老申山则被突如其来的偷袭打得毫无防备,连剑都未带出来只能空手对敌,喝问道:“什么人敢来偷袭,不知道华剑派在此吗?”
黑衣人除了喊杀并不答话,四下里乒乒乓乓声大作,两边都拔出了兵刃互砍,到底是黑衣人有备而来,瞬间华剑派就有五六人被砍翻在地。
申山终于掌毙了一名黑衣人抢到一柄宝剑,唿哨一声,持剑在院中来回几个穿梭便将散乱的弟子们陆续集中在了两处。
管鲲见状跃下房顶,阴森森地道:“你这厮,不愧是华剑二老,手底下有点功夫,可惜了,老娘要灭的就是华剑派。”
她巨大的手掌一拍腰间,已经将长鞭握在手中,甩出一个响鞭冲进了战团。
惨叫声不断响起,管鲲的长鞭犹如一条巨蟒,忽而其硬如枪刺人便死,忽而其软如绕指柔缠住人的脖子便断。
好在华剑派也算是在江湖中占据一席之地的门派,经过初期被袭的混乱,剩余的人在申山的指挥下迅速结成了两个剑阵,竭力抵挡着。
申山在外围穿梭,连声叫道:“大家逐渐退进房里保护掌门。”
突然脑后风响,申山急忙回掌后击,同时一个快步跳到一旁躲开敌人的偷袭,瞥眼看见袭来的是一柄剑,而握剑之人李云正满脸狞笑着挥剑向他手臂砍去。
两人都是华剑派的高手,李云自然清楚对方突然遇袭后的反击路数,手腕回转剑锋一撇,出其不意地将申山的左手掌切了下来。
申山惨叫起来,一边挥剑回防,一边怒骂道:“李云你敢伤我,你这王八蛋终究还是背叛了掌门。华剑派待你不薄,大家几十年的同门之谊也能抛诸脑后,你,你简直畜生不如。”
李云大笑道:“老夫也为华剑派卖命了几十年,对得起宗门,如今只是要拿回本该得到的东西。哼,当年明明老夫才是大师兄,可师父在传承衣钵时为什么不论长幼次序,倒叫了最小的师弟何金标来接任掌门,那个时候华剑派怎么没有了同门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