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急道:“不好,是江湖闻名的恶人‘铁塔巨柱’兄弟到了,糟糕,快躲。”
显然这两人恶名远播,不少人都认出他们了,纷纷避让,但拥挤的人群哪儿这么容易就能闪过一边的?
雷打天喝道:“还不滚吗?”
话音落下,只见提着长柄单锤的石振洋,还有拖着熟铜棍的雷打天都同时“嘿”的一声,将手中兵器横在胸前,快走两步运劲向前猛推。
两人双臂用劲儿,都鼓起了如小山一样的肌肉。随着两股劲猛的大力从兵器上横推过来,人群就如同被飓风扫过一般,挡在前面的三四十人全被推倒在地,其中二十余人还摔进了河道里。
龙潜站在旁边的小道上也受到影响,双足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稳稳地站住,双臂随着人群涌来的力道左右斜带,把撞在身上的人都滑到一旁。
斜眼看见身边的宏广已经使出铁布衫的功夫,将撞上来的人都加力横推出去,不少人因此受伤,他却不受影响地站在路上。
“飓风”过后,只有龙潜和宏广两个人还站着,其余人全被推倒,或摔在地上、河道里哼哼唧唧,或被宏广加力带飞出去撞上旁边的大树,呻呻吟吟。
石振洋放声大笑,将长柄单锤杵在地上向身旁的雷打天笑道:“好好一条道非要咱们兄弟来清场,这下通畅多了,咱们走。”
路过龙潜二人身边时还调笑道:“哟呵,这些无名门派里居然还有几个能人嘛,还能站住两条野——”
话未说完立刻被雷打天伸手捂住了嘴,急道:“嘘——石兄,不可放肆只图嘴上快活,咱们快走,快走。”
石振洋有些诧异结拜兄弟的举动,顺着雷打天的眼光看见龙潜头上的夺命锥,似乎有些印象,见兄弟如此谨慎便暂时忍住了讥笑。
雷打天拖起石振洋,招呼身后的七八个伙伴,快速从龙潜和宏广身边通过。
几人加快脚步上了桥,还传来石振洋不忿的质问:“雷打天,你干嘛像个孙子似的,什么时候见过你这么小心过?”
“快住嘴,你没见那人头上的发簪吗,唉,一时跟你讲不清楚,相信兄弟的直觉,咱们惹不起,快走,别说话......”
从头到尾,龙潜和宏广一个字未说,一个动作未做,便叫两名魁梧大汉自行服软,自然是夺命锥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太大。
龙潜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好一个‘铁塔巨柱’,两个人的外家功夫倒是有几分火候了,合力就推倒了三四十人,功夫不弱于万不可。”
“还算是有两个能叫得出字号的,你说跟谁比?”——宏广应该不认识三河盟的八旗使万不可——“一身蛮力罢了,这样也好,把这些兔崽子推开,省了贫道再收拾刚才吵架的两个混蛋。”
后面的人见道路通畅,都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白鲨门的门主白踏实被推倒在地正没处发火,听见了宏广的话,一骨碌爬起来,指着宏广骂道:“臭牛鼻子,原来是你偷袭的老子,兄弟们都起来给老子打。”
白鲨门的十余个弟子,还有空竹帮窦渔晚的人都爬起来准备发作。
宏广皱着眉头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双臂运劲连震,弹开已经冲到面前的人,带上龙潜就往前走,恰遇白踏实带着三个人堵路,袖袍挥出,扫开了面前的三人。
龙潜木然地跟在后面,看见宏广倏地握住一柄从手臂上悄然滑到手中的薄刃,轻轻一送,捅进了白踏实的胸隔膜里。
捅人、拔刀,快如闪电,一晃手,薄刃在手中消失了,挽起龙潜踏上木桥扬长而去。
混乱的人群你挤我撞,根本没发现有人被杀。终于有人被热血喷在了身上,惊叫道:“谁的血?溅老子一身,啊呀,白踏实死了,白踏实被人白白杀死啦——”
“门主,白门主你怎么了?”
人群混乱起来,生怕被死亡的阴影罩住,拼命地往前跑互相推搡着,白踏实倒在地上也没人管,就这么被人群踩来踏去,再也看不出致命的伤口在哪里。
“逗你玩”窦渔晚更是被吓得捂住嘴不敢吱声,刚才咒骂白踏实的话立刻成了谶语,这么快就给摔到地上白白给踩得踏踏实实的,怎能不叫他对此次日月谷之行产生了后怕的感觉,拉住几名同伙商量还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龙潜跟在宏广的后面,远远听到背后有人穿过人群后惊叫:“看呐,前面那道士头上的发簪,哈哈,好兆头,好兆头。”
背后有人接嘴问道:“黄兄还不快走,看别人的发簪干什么?还嫌被挤得不够吗。”
“那人的发簪是五龙斩的独门暗器哟,天哪,五龙斩的杀手刺客到了,这是绝好的消息啊。王老弟,这下终于放心了,五龙斩一到,说明兰傲那厮必定已废,甚至是死了,否则这些杀手是不会现身的,太好啦,咱们此行不但能报大仇,还能顺手发笔小财。”
“黄兄,你确定兰傲那厮已经死了?”
王老弟的声音不算大,但这句话的传染力却极强,一瞬间混乱的人群里都在传兰傲死了,个个变得兴奋异常,一时间都停下了脚步,空地上不再拥挤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