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哑巴直接从腰间的小皮套里掏出一把小刀,是那种小卡簧,“啪嚓”一声掰了出来。
焦元南等人一看,大喊道:“干什么呢?”
小雪吓得尖叫起来:“这逼掏刀啦!!”吓得赶紧往后退。
哑巴拿着刀就要扎经理,嘴里“啊啊”叫着。经理老黄惊慌失措:“大哥你看你看,别别别,这是干啥呀?”
焦元南一看这情形,再不制止就要出大事了。
他冲上去,“啪”的一下打在哑巴手上,让他别再说话,把刀放下。
“干什么玩意儿啊?这是啥情况?别动手啊,出来玩是为了开心高兴,别整这出。”
哑巴叫嚷着,意思好像是自己被欺负了。
经理瞅着哑巴说:“大哥,你不会说话也就算了,还在这掏刀吓唬人,咱这买卖这么大,能被你吓着吗?能玩就玩,不能玩我给你换一个。”
原本焦元南还能劝得住哑巴,可谁能想到,哑巴突然回身,朝着经理的大腿根“噗呲”就是一下。
经理“哎哎”惨叫着,旁边还有两个服务生,那两个服务生见状大喊:“哎哟我操,动刀啦!”
经理老黄被扎后,老牛逼了,跑得飞快,尽管腿上受了伤,可还是转身就往外面跑,边跑边喊:“这逼太狠了,赶紧跑。”
经理一出去,焦元南瞅着哑巴,满脸怒色。焦元南大声质问,“你干什么玩意儿?整啥呢?扎人干啥呀?人家也都是打工的,你把老板杀了,你就牛了?你说你出来玩,好好的,整这出干啥?”
张军瞅着哑巴,心里也有些发怵,没敢多说什么,毕竟怕哑巴那脾气。
哑巴“啊啊巴阿巴”地叫着,情绪却没那么激动了。
或许是因为憋了一股邪火,被歧视后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哑巴心里好受了些。
焦元南又说道:“你这干什么玩意儿,出来玩,大家是为了开心,你扎人干啥呀?人家咋的你了?你说你这一冲动就扎人,人家害怕了叫经理,这有啥毛病啊?你在这‘啊啊巴阿巴’的,就把人给扎了,还是个打工的,你说你扎人干啥呀?”哑巴不吱声,站在那儿。众人纷纷说:“行了行了,操,玩玩就走得了。”
他们在屋里说着哑巴,这边外面,经理被扎了可不会善罢甘休。
这卡隆夜总会的经理背后的老板李慧龙,在东力区那可是大哥级的人物。
经理一出来,捂着大腿赶紧喊:“快点把大雷哥叫下来,有人闹事。”
不管是在那个时候的 1994 年,还是后来的 2000 年左右,所有的夜场都得看场的人,不然流氓来闹事可招架不住。
这家卡隆夜总会常年有看场的,一个叫李雷的,小名叫大雷,他们家哥俩,李大雷和李二雷。这李大雷就在经理办公室待着。
老板李慧龙经常不在这,便安排一位安保经理看管场子。
这位安保经理便是李大雷,他常年在四楼的办公室待着,身边还带着十个八个兄弟,都是铁得不能再铁的哥们儿。
李大雷的年纪大约在二十八九岁,在动力区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能打能拼,极为能干,名声在外,在这一带那是绝对的好使。
此刻,李大雷正在楼上。
楼下的服务生慌慌张张地往楼上跑。
屋里十来个人正跟着李大雷闲坐着,面前摆着两箱啤酒,还有一些干果。
众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吹着牛,看着电视,好不惬意。
门被猛地推开,服务生冲了进来。
李大雷正喝着酒呢,一抬头,瞧见这服务生,都是熟人。
这服务生平日里天天喊他“雷哥雷哥”的。
“咋的了?慌成这样?”李大雷问道。
“雷哥,雷哥不好了,出事了!雷哥出事了。”
李大雷眉头一皱,“出啥事儿了?慢慢说。”“那个,楼下经理被人给扎了。”
“啥?经理黄哥让人给扎了?谁扎的?”
“是 208 的一伙客人!咱自家服务员跟他们有点纠纷,坐台的时候碰到个让人烦的大哥,具体咋回事儿我也不清楚,反正经理进去协调,结果就被扎了。”
李大雷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妈的,敢上这儿来闹事,这不是明摆着到咱看场子的地界挑衅吗?走,过去看看。”
李大雷领着这帮兄弟,这些兄弟可都是他的把兄弟,都是过命的哥们儿,可不是那些小老弟。
他们跟李大雷一起,老板给拿十万块钱,大伙一人就能分一万,有事儿就一起上。
在 1994 年,一人挣一万块钱一年那可不少了!他们都是些年轻气盛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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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拿着砍刀、钢管,气势汹汹地就下楼了,从四楼直奔二楼。
此时,焦元南他们还在那儿合计呢。
焦元南说道:“不行咱走吧,把人经理扎了,在这儿唱歌肯定得有麻烦,咱出来玩都不想惹事儿,对吧?咱又不是天天出来找架打的。能避免的事儿还是尽量避免。”
张军却满不在乎,“怕啥?玩会儿呗。”
正当焦元南他们纠结是走还是玩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门被猛地踹开。
李大雷一脚把房门踹开,他手头啥也没拿。屋里的人吓了一跳,屋里还有一些女的没走呢,一共八个人,其中有七个女孩没走。
那些女孩们一抬头,便瞧见李大雷一边用力踹门,一边破口大骂:“你妈谁呀?竟敢在动力区跑到我这场子来闹事?到底是谁?我警告你们……”他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话语中满是脏话。
张军等人听到动静,抬头这么一看,那些女孩们也瞧见雷哥进来了,瞬间就明白要干仗了。
女孩们反应极为敏捷,“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这些夜场女子都深知打仗可能会伤到自己,万一脸被打坏了,那以后出门挣钱可就艰难了。
于是,女孩们纷纷起身,迅速往外面跑去,雷哥大声说道:“走走走,女的都出去。”刹那间,女孩们涌出了房间。
此时,焦元南他们这边,李雷的那些兄弟“啪”的一声把灯打开了。
小灯这么一亮起,屋里瞬间明亮起来。
李雷走到前面,目光扫视着焦元南这些人,怒声说道:“你们都他妈想干什么?到这儿来闹事,知不知道这是谁开的场子?到底咋回事?吓我家服务员,坐台不给钱也就算了,还把大经理给打了。来来来,你们抬起头来,说话呀!”
张军站起身,瞅了他一眼,张军本来刚要开口,可一想到之前的情况,就如咱们之前所说,张军有焦元南在的时候,那是异常勇猛,比焦元南还愿意先动手。
但此刻,张军一看到十来个人冲进来,手里还拿着大砍刀和大钢管,该说不说,心里也有点发怵,当下就没那么硬气了。
这时焦元南也看着这一幕,毕竟他是老大。焦元南对着旁边的林汉强说道:“汉强,把衣服递给我。”
林汉强赶紧把衣服递给焦元南,焦元南把衣服穿上,往身上一披。
焦元南本是想动手的,但转念一想,毕竟是出来玩,而且自己这边也并非完全占理。
说实话,流氓有时候也是讲道理的。
焦元南往前迈了一步,说道:“哥们儿,我们是南岗的,南岗那一带的。”
“南岗的跑这儿装什么逼?南岗的回南岗去装逼,上动力区来干鸡毛?”李雷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焦元南一听这话,本来还想着说点好听的,把这事给圆过去,可一听对方这话,这分明就是要找架打呀,而且一点都没给焦元南留台阶下。
焦元南怒目而视,说道:“你咋那么横呢?”焦元南心想:“我们出来玩,都是为了高兴,我是真心不想惹事。”心中暗想,报个名号吓唬吓唬他们得了。
因为焦元南在道里区、道外区、香坊区,甚至松北区那都干过不少大事,属于威名远扬。
咱说焦元南为啥让林汉强把衣服递给他,他穿衣服,因为他衣服里头有家伙,这时间焦元南,长期在身上带着枪。
焦元南把手往兜里一插,说:“兄弟,我是南岗区的,在铁路街那一带玩,我姓焦,叫焦元南!都是在外面混的,我们也不想惹事。把你们经理打了,不好意思,看看不行的话,药费我们给拿了。”焦元南这是想息事宁人。
但对面的李大雷一听,“谁啊?你叫啥?焦南啥的?
我叫焦艳南?
啥玩意儿?没听过啊!焦元南是干啥的?”李大雷的兄弟们也纷纷摇头表示没听过。
焦元南一听他们说没听过,当时就火了。
为啥?自己在冰城也干了不少大事,销户都干了五六个了,怎么还有人没听过自己呢?
焦元南也很生气,“没听过是吧?
没听过咋的?你把我们家经理打了,这个事儿你们想咋解决吧。今儿你要是解决不明白,你们指定出不去这屋。”李大雷十分狂妄地说了这句话。
他一说让焦元南他们出不去这屋,焦元南怒了,“不认识我,是不是?老弟?
操!不认识你,你管谁叫老弟呐!?”
焦元南二十六七岁,李大雷二十八九岁,这管谁叫老弟呢?
焦元南冷哼一声,“行,你不认识我是吧?那我就让你认识认识。”
焦元南“啪”地把东风三?出来,一下子顶在李大雷胸口,“这回认识我不了?这回认识了吧?”
这一顶,正常情况下,对方没拿热兵器,都是冷兵器,大砍刀、钢管子,被枪这么一顶,基本上就怂了。
但李大雷却瞅了瞅,“哎呦,吓唬我呀?吹牛逼,跟谁俩呢?在动力区给我俩装逼。”
这小子一伸手抓住焦元南的衣领,照着焦元南就是一拳。
焦元南都没想到他敢打自己,而李大雷也没想到焦元南敢拿枪打他。
就在焦元南被打一拳的同时,焦元南手中的枪就响了。
本身双方本来没啥仇,可社会人就是这样,没准哪个点,就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