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嫂心里也清楚张军跟焦元南的为人,虽有些担忧,但也知道此刻只能依靠张军,便说道:“行,军啊!那嫂子先谢谢你们啦…!
嫂子,你说的这是啥话?我跟周哥我们就和亲兄弟没有区别,咱们都是自己家人,不用说这些客气的话,你就放心交给我就完事了。”
说完,张军一转身,带着王福国,林汉强和老棒子三人就下楼了。
等下了楼,一上车王福国就开口说道:“军哥,咱们几个就这么去找人啊?是不是不太妥当?”
张军皱了皱眉头,反问道:“这咋的,你还想叫谁呀?就咱几个还不够吗?”
林汉强也跟着搭腔:“就咱四个人,确实少了点,要真就咱四个人去,恐怕有点悬!不行咱们多叫几个人吧!!咱把唐立强、哑巴、傻华子他们叫上,毕竟对方人多,有十来个,咱们才几个人呐?
张军愤愤道,操!早他妈唐立强干鸡毛啊!他他妈多了个啥呀!唐立强手上有人命,我张军没有吗?咱四个不好使啊!!
这一头林汉强还有点犹豫!
然而张军却不耐烦地说道:“别他妈废话了,咱四个就够了,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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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张军报仇心切,可他却没意识到自己并非焦元南,他只是张军。
就这样,张军开着车,拉着几个人就朝着马场开去。
等赶到的时候天也快黑了。
这时候是下午四五点钟,正好老关和他的几个朋友在马场那边。
老关家就在附近,这两天他这儿出事儿,他他妈也挺闹心。本身他又好喝酒,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离得近的朋友就都聚在这儿跟他喝点小酒。
老关还喜欢吃烧烤,正和七八个朋友在那儿吃喝呢,还有他家的一些员工,像骑马的教练、捡马粪的、清理马场的、喂马的等等,加起来一共有十八九个人,都在那儿正吃饭呢。
这功夫, 张军的车直接就冲进了院子里了,那辆大奔驰往院里一停。
老关抬头瞅了瞅,心里想着,这两天怎么尽是奔驰车来呢。
张军不也是开着奔驰嘛,张军从车上下来,王福国,林汉强和老棒子在后面跟着,张军大踏步地往前走。
等走到人群跟前,他也看清了,对面有二十来个人,但他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他大声喊道:“哎,那个姓关的在不在,谁是马场老板?来来来!他妈出来!。”
这些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张军,打量着他们。除了老棒子三十五六岁,剩下的都是三十左右,还有二十七八的。
王福国,林汉强二十八九岁的样子。
老关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找谁呀?哥们儿。”
张军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冰城南岗站前的,我叫张军,我是焦元南的兄弟!!”
老关一听说是南岗的,还是焦元南的兄弟,老关心里一惊,因为张军他们的气势,一瞅是来者不善!关键还是焦元南的兄弟。
这时候的焦元南,在道上那可是威名赫赫,张军虽说也有几分名气,但毕竟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
老关就没怎么听过张军,可对焦元南那是如雷贯耳。
焦元南本就是道外人,南八街的,而老关的跑马场也在道外区。
老关一听,态度立马客气了不少,说道:“哎呀…哎呀,知道你们,知道你们啊。老弟啊!好像焦元南,还有你们好像都是南八街附近的人吧。”
张军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立马反驳道:“谁是你老弟,谁他妈是你老弟!”
老关见张军有些恼怒,赶忙岔开话题:“那个,哥们儿,那你们来有什么事儿吗?骑马呀,还是咋的?”
张军也不跟他啰嗦,直截了当地说:“我不跟你废话,前两天我大侄子在你这骑马被摔了,前几天找你理论要点医药费,你们他妈挺牛逼呀,把他眼睛给扎瞎啦?是他妈你干的吧?”
老关一听,心里一惊,说道:“啊…!是…!是那叫周杰的吧,对…对是我干的。”
张军冷冷地说:“行,你也算是个爷们儿,承认就好,他爸是我好大哥,那他就是我亲侄子!走吧,进去聊聊…!?”
老关一瞅这架势,心想焦元南可不是好惹的,他那狠劲儿在道外谁人不知,所以老关也不敢得罪他们。
于是连忙说道:“行行,哎呀,走走走,哥几个进屋。”
说着,就把张军他们引进屋了,他那些兄弟也跟着进了屋。
这屋子挺大,是个大平房。
张军大摇大摆地往那一坐,老关在一旁客客气气地问道:“兄弟,抽烟吗?”
说着就给张军点上一颗烟。
张军吸了一口烟,问道:“咋的,你是老板呐!你说,我让你说这事咋办?
哎呀,你看兄弟!这个…!我知道焦元南,也知道你张军,你们都是道外区南八街的人,这我也是道外的,那个小孩叫周杰的吧,他当时也没提你们呐,他要是哪怕提一句,说我是张军、焦元南的大侄子,那我肯定不可能跟他动手啦,我能吗?他那天来的时候,也喝了点酒,他砍我马,我一生气,就扎了他一下,我也没想到扎他眼睛上了,我说实话,我老后悔了,但是这个事儿我认。”
张军听了,说道:“他没提,你不知道。行,那现在你知道了吧,现在你知道他是我侄子了吧?”
老关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老关四十多岁了,跟张军的父亲差不多岁数,张军的父亲可能也就五十来岁。
但是老关能给你张军点头哈腰的,证明老关还是敬着你的。
这头王福国和林汉强和老棒子都没坐下,就站在张军后面,双臂抱在胸前,一脸牛逼哄哄的样子,瞅着对面这些人。
对面这些人也听过焦元南的恶名,知道他们不好惹,所以也都不敢轻举妄动,都等着自家大哥的指示。
老关忙不迭地说道:“兄弟,知道了,这回真知道了,他当时确实没提。
张军斜着眼睛瞅着老关,我也不啰嗦了,我就问你现在知道咋办?你说咋办吧?
老关接着又说:“那我道歉,我赔钱行不?我给他赔医药费,我给他赔偿…赔钱,你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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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一听,眼神一凛,问道:“赔多少钱呐?你能拿多少钱,来…!你告诉我。”
此时,老关的脑子飞速运转着。
他还记得当天扎人时的情形,当时心里还想着,本以为万八千就能摆平这事儿,可现在看来,弄不好得花个三万五万。
在一九九五年,这种事儿也是有行情的,你像什么,折胳膊,折腿,折肋巴,那都有价的。
扎人眼睛瞎啦,估计五万块钱差不多。
但这是普通老百姓之间的价码,但张军可是社会大哥,那能和普通百姓一样吗?办事儿都得分情况,得看是谁。
有的时候,普通人家打架,可能对方家境贫寒,赔个一万块钱,受害人家属也只能接受。
因为不要这一万块钱,可能就啥都没有了。这都得分家庭条件。
老关心里清楚,本身自己还有点钱,他看着张军寻思:“正常来说,瞎了一只眼,5万块钱足够了!但是瞅对面这逼的架势!五万肯定打发不了,毕竟是张军是焦元南的人,想要把这事儿平了,必须一次性到位,他们才说不出来啥。”
老关顿了顿,咬了咬牙说道:“兄弟,二十万怎么样?我赔二十万!说实话,毕竟你们来了,而且咱们都是道外的,不能让你张军兄弟的脸掉地上,必须得给足面子啊!我本计划给五万块钱就拉倒了,可你们来了,我拿二十万,这绝对是看你张军的面子。”
咱说,有人可能觉得二十万不少了,可实际上也不算多。
在九五年,一只眼睛被打残,二十万也就是个中等价位。
但关键是看被扎的是谁?要是随便扎了一个下岗职工,或者没有靠山普通老百姓,或许这钱还算到位;要是扎了个农民,可能都给多了。
这个都不是我瞎乱说的,当年的赔偿标准,确实分农村城市户口,差别还不小,当时法律在这方面,有专门规定的。
可张军是道上混的,老关扎的是张军的亲属。在冰城张军跟着焦元南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扎了他们的亲戚,二十万,真的一点都不多,就是五十万都不算多,那可是个20来岁的小孩,一辈子就这么残了。
然而,大家都想错了。
先说说这小孩周杰,他爸老周在八十年代就承包文化宫,一直干了十多年,他家资产少说也有个七八百万,上千万都有可能。
你说拿个几十万去换小杰的眼睛,你想可能吗?他能认可吗?关键人家根本不差钱。包括张军和焦元南现在也不缺钱。
张军看着老关,冷冷地说:“二十万,操…!那你留着吧哥们儿”
老关一脸疑惑,问道:“我留着?这是啥意思啊?二十万你让我留着,不要赔偿啦?
张军皮笑肉不笑的瞟了一眼老关,呵!二十万?留着吧!他妈留着给你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