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勋有些羡慕张启山的好运了,如果他早来两年,那么与宋白芷联手的人就是自己。到时候别说长沙布防官了,或许连总司令也能坐稳。
几乎是刚入座,底下人就开始传菜了,看来是等了有一会了。陆建勋把那一盅汤推给了宋白芷,笑着请示:“来,宋家主尝尝这南洋饭店有名的招牌佛跳墙。”
宋白芷看着佛跳墙眉梢微动。来之前她也是问过的,这南洋饭店的招牌,可不是佛跳墙。
她拿起汤匙尝了一口,说:“佛跳墙的确不错,香气四溢,汤底浓厚……听说是因为一个故事,所以取了佛跳墙这个名字。只是我一介女流,才疏学浅,不知陆长官,是否知道这个佛?指的哪一个?”
陆建勋笑呵呵的说:“宋家主是个聪明人,说才疏学浅,实在是自谦了。你问我是哪位佛,我只知佛教有九位佛,毕竟他们分不出高低,也无法确定是谁钟爱这盅汤。”
宋白芷知道他的意思了,佛有九位,长沙九门也是九位。既分不出高低,也无法剥夺吞并。‘他陆建勋难不成是想插手九门?’
宋白芷平静的说:“汤虽好喝,不过就小小一盅,一个人尝尝足矣,却是分不得旁人。”
陆建勋眼睛一亮,接上了话:“看来我们是同一种人,天生就该是知己。”
陆建勋对着她伸出了手,传递橄榄枝:“只要你我齐心协力,别说这一盅汤了,就是整个九门,也尽可收入囊中。”
宋白芷低垂着头抬了起来,打量起陆建勋。本以为陆建勋是要踢出一门,自己上位,就像张启山一样。没想到他竟然是想要吞下整个九门,这野心实在是大。
宋白芷轻笑出声,指尖有节奏的在实木桌上扣动。她看着陆建勋的眼神,像是在估量一件商品的价值,让久居高位的陆建勋有几分不太爽快。可宋白芷的目光实在是敞亮而,让人生不出厌恶感。
宋白芷说:“我活了这么久,可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想要夺下整个九门这种话。陆长官,你的确胃口很大,但这九门可不是软骨头,你就不怕噎着?”
不等陆建勋开口,她又提醒似的补充了一句:“陆长官,和人谈条件时,可要让对方看到诚意啊。”
陆建勋看着她的笑有些晃神,不过也就片刻间收敛了思绪。他笑容灿烂,摩挲着下巴时带着些隐晦的功利心,就像是假寐的鬣狗正在不动声色的招揽同伴。
“哦,这的确是我疏忽了。今天就当是与宋家主见面的第二顿便饭吧,我想很快宋家主就能看到我的诚意了。”
陆建勋替她斟茶,二人举杯,以茶代酒,以示短暂的友好。
宋白芷将茶水一饮而尽,心道:‘原来是第二种人啊,想要取代张启山,从我这作为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