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钱他们不是拿不出来,只是觉得,林瑜川惹出来的麻烦,这老家伙一向疼爱那个长孙,
这笔钱,就该带老爷子出。
林宇也是他的孙子。
自己这些年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底,一旦拿出来填补这个窟窿,就意味着家里的生活会变得更加艰难。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屋内有些破旧的地面上,形成一道道细长的光影。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得如同这狭小空间里浑浊的空气一般。
樊铁花在旁边站着,眼睛滴溜溜地转。
老爷子偏心偏的没影了,低头在那儿假模假式地低声抽搭。
“爸,您瞅瞅这事儿闹的。”樊铁花张嘴就来,声音可怜巴巴的,可那话里透着股狡诈劲儿,“林瑜川对我有意见,可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呐,林宇那是他弟弟,咱还要啥钱呐?他最听您的话了,您去跟他说说,就把这租金免了呗。就当是给弟弟的新婚贺礼了,一家人还为这点钱掰扯,多伤感情啊,这不显得生分嘛。”
老爷子抬起头,眼睛有点浑浊,可眼神还是犀利得很。
他瞅了樊铁花一眼,慢悠悠地说:“你说得倒轻巧,这可不是一笔小钱,那是多少年的租金啊,哪能说免就免呢?”
审视的眼光扫向樊铁花,“这么多年,你打的算盘,林子健看不明白,我这老头子可清楚的很,小川母亲留下的东西,你就不要惦记,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樊铁花嘴巴一噘,不满意地嘟囔着:“爸,您可不能这么讲啊。不管咋说,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林宇蹲大牢啊,那农场是啥地方,进去了还有好?咱要是不帮他,这良心能安吗?林瑜川他也不能这么狠吧,为了这点钱,就把亲弟弟往火坑里推?”
老爷子没吭声,眉头皱得更紧了,都能夹死苍蝇。
林子健对于林瑜川,是又爱又恨,虽然樊铁花这个女人又蠢又毒,到那时他男人的尊严,能得到很好的释放。
樊铁花嘟嘴撒娇的样子,令人作呕,可是他就是好这一口。
“爸,那房子都被那个不孝子捐了,我们也惦记不了了,这钱,你可以帮帮我们啊,铁花这么多年照顾我,也不容易。”
樊铁花在一边跟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带着哭腔跟着说:“爸,您就帮帮我们吧,我们是真没招儿了啊。”
老爷子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陷入了沉思。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就只有那旱烟烧着的时候发出的“滋滋”声。
窗外,有小孩子在嬉闹,那笑声传进来,可和屋里这沉重的气氛,一点儿都不搭调。
老爷子心里明白,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要是开了免租金的口子,后面指不定有多少麻烦事儿呢,就像大坝决堤了一样,挡都挡不住。
最后干脆的一锤定音,“小川这孩子命苦,你们做出来的事,没道理让孩子受委屈,都是当奶奶爷爷的人了,一点存款都没有?!”
老爷子说话不怒自威,“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樊铁花还想再说什么,被林子健拉住,威慑的摇摇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钱只能他们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