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洛玉书神色间有些踟蹰,张氏有些好奇,她倒是想听听这个孙女儿想说什么。
张氏微微颔首道:“你但说无妨。”
得到张氏的首肯,洛玉书略一福身,道了声“是”,随后说道:“父亲的决定,做女儿的本不敢置喙,只是父亲一向惜才,这些年在外资助了几个后生,原本这也是父亲的善举,只是家里的银钱除去这些花销外,所剩并不多。”
“因此,每年派人送回来的银钱还需让母亲从嫁妆银子里再添些,这在外府无人知晓也便罢了,现如今回到京中,咱们府里下人甚多,难免有几个多嘴的,这若是传的满京城风言风语的,孙女怕祖母您恐遭人非议。”
在京中,像泰康侯府这样的勋贵世家,最怕惹来闲言碎语,张氏又是个极爱脸面的人,哪里肯落下个惦记儿媳嫁妆的名声。
若让儿子不再提携那几个后生而帮衬着府里,这在重文轻武的大齐国,怕是会遭人唾弃,那无疑是让张氏在京中世家大族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是万万不成的。
张氏看着洛玉书,这个孙女儿看起来并非外表这般的稚嫩懵懂,那清澈的双眸中透露着聪颖与机敏,让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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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张氏身边的洛玉歌听完玉书的话很是气恼。
想在这府里不劳而获,别说母亲不会同意,就是她也是不能答应的。
还未等张氏开口,洛玉歌看向洛如年大声问道:“照二妹妹这样说来,二叔一家是想在府中白吃白喝不成?”
话一出口,洛如年勃然间变了脸色。
这话无疑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无礼之举,更是对一向以文人风骨自居,不食嗟来之食的洛如年的羞辱。
只是他刚回来,又碍于母亲和朱氏的面子,不好当众教训言语无状的洛玉歌,因此被气到脸有些发红。
朱氏见状赶忙斥责洛玉歌:“你这孩子,怎好这样同你二叔讲话。”而后又看向洛如年,尴尬的笑道:“玉歌年岁小不懂事,二弟千万别同她一般见识。”
说完看了眼上首的张氏。
只见张老太太慢慢地端起茶盏,轻呷了口茶,才沉声说道:“玉歌的话确是不妥,不过刚刚玉书的话,也不由得让人做那番猜测。”
洛如年听出母亲的责备之意,但他也怨不得女儿,毕竟洛玉书说的不无道理,他只恼自己有心无力,不能为母解忧。
洛如年面露赧然之色,恭敬的说道:“儿子惭愧,不如……”
话未说完,便听院中一孩童的打骂声,伴随着小丫头的哀求声一起从院里传入堂内。
众人向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湛蓝色衣衫,胸前戴个赤金长命锁项圈的八、九岁男童,手中正拿着皮鞭抽打个小丫鬟。
被打的丫鬟也不过十来岁,泪水连连的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但男童并未住手,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嘴里还叫喊着:“让你不听话,叫你知道小爷的厉害。”
张氏一脸无奈的对身旁的婆子道:“快让玉青住手。”
看着一身戾气的洛玉青,洛如年夫妇一脸不可置信。
洛如年更是怒气顿生。
只有洛玉书的嘴角在此刻微微翘起,一个主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