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还真是老谋深算得无情无义。
若此事一成了,那他便可顺理成章的同安南王结下这门亲事。
这样一个连自己妻女都可以不顾的人,怎会有心,而洛玉歌即便是嫁进了永安伯府,只怕也会是洛如成的弃子了。
正想着,便听外面有人通传,刘氏来了。
刘氏因常年身体不好,鲜少外出,她身子虽弱,但性子却是个执拗的。
刚进到偏厅,刘氏便对苏氏道:“事情在来的路上我都已听说了,今日我这不争气的逆子给王妃和王爷添麻烦了,我在这里给王妃赔不是了。”
说罢向苏氏深深一礼。
苏氏赶忙让人将她扶起,又命人拿了个金丝软垫让刘氏半靠着坐下。
待下人将茶上好退出偏厅后,这里就只剩下苏氏、朱氏、刘氏、张华四人了。
刘氏便开诚布公的说道:“原先因着我们两家的交情,才有意结亲,但我们伯爷去的早,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我这逆子虽不成气,但也总算没忘记他父亲临终前的嘱托,要以仕途为重。”
“前儿个我还盘算着,明年华哥儿参加完春闱,考取了功名顺利袭爵,我便登门求亲,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竟闹出今日这样的笑话。”
“虽说我们永安伯府不及侯府来得尊贵,但在京中也是有些体面的,娶回府的宗妇必要端方持重。”
朱氏一听刘氏这话便明白,这是不想让她的玉歌进张家大门了。
白占了她姑娘的身子,却翻脸不认账,侯府的嫡女岂会任他们这种没落的伯府给欺负了去。
朱氏气道:“刘夫人,听你这话中之意,是不想迎娶我们玉歌了?”
刘氏拿起手中的帕子放到嘴边轻咳了两声,而后才道:“娶妻娶贤。”
只这四个字,便将不贤的帽子死死的扣在了洛玉歌头上。
世宦书礼大家的宗妇,个个都是贤名在外的,名声在外的,更何况张华是要走仕途的,这名声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而自今日之后,洛玉歌只怕会名声扫地,被世人所不耻。
刘氏其实也并不属意于洛玉歌,觉她骄纵蛮横,不堪成为张华的良配,若非她儿子需要借助侯府的权势,她也无需让儿子这般哄着洛玉歌。
今日是泰康侯府上赶着嫁女儿,她需得好好拿捏朱氏一番,日后也好令洛玉歌乖乖听话。
“你”
朱氏她哪里不明白刘氏何意,只是还未等她说完,刘氏又道:“洛大姑娘险些将我们华哥儿的仕途尽毁,试问这京中哪户人家,愿意娶个满心算计,不知廉耻的女子为妻。”
刘氏虽因病着,声音弱了些,但这言语间,句句直戳朱氏的心肺。
朱氏同样不甘示弱,“贤妻?”
随后冷笑一声,接着嘲讽道:“这些日子华哥儿没少往呦鸣园去,目的怕不单单是请教学问这么简单吧,别当我不知,你早就惦记上玉书那丫头了。”
往日那个冷静自持的泰康侯府的当家主母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