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妈妈把自己的过错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却让洛玉书陷入尖酸、不孝之中。
此前外界如何传洛玉书秀外慧中,也禁不住族里德高望众的长辈斥责薄情寡义。
这是闺阁女子的大忌。
果然,马氏面色一沉,对洛玉书厉声说道:“人年纪大了,眼耳不灵光也是难免的,你也是个读过圣贤书的世家贵女,对待祖母身边的老人,怎能如此寡恩薄幸,惹长辈动气,简直不孝。”
面对马氏的训斥,洛玉书神情淡漠。
她冷眼瞧向孟妈妈,沉声道:“你既是府里的老人了,就该知道,府中人丁单薄子嗣不丰,母亲好不容易能再为府里添丁,不说静心调养,警醒着些, 反而令她劳心伤神。”
“不说你自己耳聋眼花不中用,反来诬蔑我不仁善,故意苛待于你。”
“还故意挑唆我们祖孙的关系,引祖母动气。”
“我倒要问问孟妈妈,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就算孟妈妈再如何巧舌如簧,也被洛玉书这凌厉的眼神和犀利的言语所震慑住了。
洛玉书再没给她辩驳的机会,对着马氏盈盈拜在蒲团上,眼底瞬时盈满泪水,道:“请老太君为晚辈和母亲做主,惩治这等居心叵测的恶奴。”
马氏也未曾料到洛玉书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儿家,说话竟能这般入情入理。
处置个刁奴是轻而易举的,但难就难在,这个孟妈妈是张氏身边贴心之人,断不能草率处置了,损了张氏的体面。
正当马氏犹豫之时,门帘被人掀起。
“此等恶奴,趁早打杀了事。”
听见这清冷慵懒的声音,不用去看洛玉书也知晓来者何人。
周云深进屋便瞧见洛玉书跪在蒲团上,又对上她那双桃花带泪的美眸,心中不由得一紧。
再仔细一瞧,唇角微勾眼含精光。
她这哪里是受了什么委屈,分明是装出来哄骗眼前之人的。
随着周云深进来,他身后还跟了位宫里来的公公。
就听一道尖利的声音从他的嗓子里发出来“太后懿旨,众人听宣。”
众人见状,虽不明所以,但都忙上前跪下接旨。
“懿旨,吾近日听闻,泰康侯府洛玉歌,永安伯府世子张华,二人暗通款曲,今本宫以太后之尊特下此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