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雷可太大了,直接把胡一霸炸得头皮发麻,身子晃了晃,站立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观流水扶住胡一霸。
“千真万确,儿子不骗您,主审官就是贤王的二哥,诚王殿下,爹,您想想您做的事,不就仗着天道盟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欺负黄花菜没什么根基吗?现在人家黄花菜可是贤王妃,她要是欺负您在官场上没什么人脉,您到哪儿说理去?再说这些事还都是您挑起来的,您根本就不占理!”
胡一霸还有些精神恍惚。
“黄花菜怎么就成了贤王妃?”
“爹!”观流水高喊一声,“您醒醒吧!主动投案自首还有条活路!”
胡一霸咬紧牙关,缓缓摇了摇头。
“不,不行!那样天道盟就完了!”
“爹,您还有我,还有堂兄。我虽然对当这个盟主没什么兴趣,但堂兄肯定行。”
“峻峰他现在人在何处?”
“自从离开天道盟,我一直与堂兄有书信来往,上次他给我写信时还在越国太子门下当差,他本是想利用太子的势力夺回斩邪刀,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越国。”
胡一霸走到胡一刀的牌位前,拿起架子上的斩邪刀,轻轻抚摸着。
“是我愧对兄长。”
观流水和胡一霸并排站着,也看向胡一刀的牌位。
“爹,骄阳峪的百姓是无辜的,黄花菜也已经把斩邪刀还了回来,您没有理由死咬着她和百姓们不放,当初您建立天道盟,是为了替天行道,这么多年过去,您忘了您的初衷了吗?您不能再错下去了,您虽然暗中派人劫掠商队,又诬陷骄阳峪,但好在没出人命,我相信诚王殿下一定会秉公处理。”
胡一霸叹了口气,把刀放回到架子上,转头看向观流水。
“你先去休息吃点东西吧,你让我好好想想。”
“爹,您不能再一步错步步错了,悬崖勒马亡羊补牢,给您也给天道盟留一条活路吧。”
观流水说完也不再劝,转身离开了祠堂。
他不知道他爹这一晚上待在祠堂里到底想了些什么?只是第二天一早再看见他爹时,他爹像是一瞬间就老了,双目再不像往日那样清亮,有些浑浊,胡须有一半都白了,以前挺拔的身子,现在也略微有些佝偻。
观流水见武立正慌里慌张地跟他爹说着什么,看见他就住了嘴,观流水转身就要走,他爹却朝他招了招手。
“小岭,你过来一起听听吧。”
武立朝观流水拱了拱手:“少盟主。”
观流水“嗯”了一声:“是不是审案的结果出来了?”
武立脸色惨白,声音都有些哆嗦。
“派去听审的人今天一大早赶回来的,抓的骄阳峪的两个嫌犯,都已经无罪释放,刑部……刑部已经派人来天道盟,要抓属下和盟主归案,现在正在路上,估计晚上就能到。”
武立说到这儿,惶恐不安地看向胡一霸。
“盟主,咱们逃吧!天高海阔,总有藏身的地方!”
观流水立刻骂了句:“混账东西,你给我闭嘴!我爹一时犯糊涂,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不知道劝诫,还帮着我爹行那不义之事,不抓你抓谁?还想逃?你把天道盟上上下下这么些人当空气?不顾他们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