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保国摊开桌上的宣纸,刷刷刷就飞快地写好了信,装进信笺,写好抬头,递到观流水手里。
“我建议,这封信你就交给押送你爹他们去塔干县的衙役,让他们到地方了代为转交,这帮衙役看到这封信是我写给塔干县令的,自然会忌惮一二,路上也不会过分苛责你的父亲。”
观流水接过信,激动之情无以言表,有了这封信,他爹算是又多了张保命符。
“马大人,一回到登月楼我就跟我们老大说,以后您随时来登月楼消遣,所有用度全免!”
“那怎么行,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登月楼开门做生意,可不能让人家做亏本买卖。”
“我只是不让您掏钱,所有费用我出,我们内部员工还能打八折,我是登月楼头牌,享有打五折的特殊优惠,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谁也不吃亏。”
“行吧!”
马保国拍拍观流水的肩膀。
“也别你出钱,把你那五折优惠给我用用就行,我家老婆子管得严,我也没多少机会往登月楼跑。还有,你留着钱明天多往押送的衙役手里塞点,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你明白吧?”
门外突然传来李翠花高亢的呐喊声。
“马保国!吃着吃着饭你死哪儿去了?躲在小黑屋里又瞎鼓捣什么呢?”
马保国一哆嗦,低声嘱咐观流水。
“就说你是我同僚的儿子,来向我请教学问的,可千万别说你是从登月楼来的,还跟我关系这么好,还给我优惠,要让我家老婆子知道了,她能带着一大家子人去登月楼找你大吃大喝,把你给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观流水也是一哆嗦。
“行,马大人,我记住了!刚才那声河东狮吼听着就威力巨大!”
观流水安全逃离了马保国的家。
第二日一早,他就早早地等在郊外的十里长亭,不多久,就看到几个衙役押解着犯人,朝十里长亭走来。
观流水把怀里的包袱掂了掂,除了现银,还有十张银票,每张三百两银子,这是他全部的家底了。
观流水迎上押送的队伍,打眼一看,就走到领头的衙役跟前,把包袱往他手里一塞。
“一点心意,不足挂齿,路上给各位大哥买些酒菜吃。包袱里还有封信,是御史大人马保国写给塔干县令的,还麻烦兄台帮忙转交。”
领头的衙役见惯了这种事,掂了掂包袱,打开往里面瞄了一眼,又赶紧系好包袱,走到胡一霸跟前,掏出钥匙解开了胡一霸脖子上的枷锁。
“有话快说,别耽误了赶路。”
观流水扶着胡一霸来到凉亭里坐下。
“爹,儿子都打点好了,您放心,路上应该不会受什么罪,到了塔干城,县令大人也会对您照拂一二,等儿子把栎阳城里的事了一了,必会去塔干城看望您。”
胡一霸看了看不远处的衙役,声音压得极低。
“有两件事爹要跟你说清楚,一件就是天道盟的事,你要尽快找到你堂哥,让他回盟里主持大局,接任盟主之位,天道盟是爹多年的心血,可不能因此而散了。”
“好,爹,我记住了。”
“还有另外一件事。”
胡一霸犹豫了下,紧紧盯着观流水。
“就是骄阳峪的大当家黄花菜,她还有另一重身份,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