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青鹿和阮八角说话的时候,有一处争先台附近突然人群骚动,喧哗不已。
比武打斗本就有人叫好,但是这边传来的声音明显比较激动,两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只见统一穿着白衣青绣制服的联合会小队迅速赶了过去。
阮八角想要看热闹,却不愿意和人扎堆,林青鹿也是这个想法。
环视周围,她用眼神示意刚认识的朋友,脚尖点地,向一处竹林飘去。
竹林距离发生骚乱地方不远,阮八角眼睛一亮,也跟着飞掠了过去。
他的轻功没有那么好,但是闪避的身法却不错,没有碰到任何一人的衣角,随着林青鹿攀越上了竹梢。
林青鹿身轻如燕,不见如何用力,脚尖轻点几下,选一根高度合适的竹子,然后在竹梢下方停下,利用身体重量和竹子的柔韧性压弯了竹子,像是坐在一道竹桥一样,高踞其上。
那竹梢颤颤巍巍,竟没有发出多少吱嘎的声音,仿佛无声无息间便被坠弯了。
阮八角不像她那样轻松写意,但早年爬惯了桅杆,上树爬竹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随后猿身而上,在“竹拱桥”不远处找了根竹子,从身上摸出一卷绳子,甩到一边卷过来另一根竹子,打横缠紧,一个座位就绑好了。
两个人的速度都不慢,最佳观赏位的视角非常不错,头顶的竹林繁茂,所以竹林不但不热,高处还有清风吹拂,十分惬意。
他们的动作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动作只在瞬息之间。还因为地面上的骚乱愈发严重,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谁也没有时间关注别处。
平常走在路上,因为被看了一眼的无聊事都能打起来的江湖汉子,如今遇到了比斗与争执,一言不合或者因为磕磕碰碰爆发肢体冲突,简直再自然不过了。
群体性的事件一向是很可怕的,还好大会组织者有先见之明,组织了维护秩序的联合会。
联合会成员都是各大门派的精英弟子,来武林大会是为了门派扬名,也是为了展现个人实力,因此各个武力值都比较高强。
顾若飞正好是负责这边几个台子的领队,他此时也赶了过来,施展冲云破雾一般的轻功,在空中像是不须借力一样漂移到了高台上,朗声喝道,“诸位英雄,还请冷静。”
争先台上正打的冒火星的两个男人被他轻轻一掌,不动声色的震开了。
他露了这一手,台下鼓噪的人多少都恢复了一些理智。
有人愤愤不平,便高声嚷道,“这武斗根本不公平,做裁判的眼瞎,根本没有瞧见端倪便信口胡言……”
底下也有人说,“技不如人认输便是,怎么输不起还有理了?”
两边各执一词,彼此都怨气冲天,顾若飞挥手叫来一名队员,给流血不止的塞外铁狮子上药。
一旁的铜皮虎刘平受伤也不轻,断了好几根肋骨,万幸没有伤及肺腑,也被懂医术的队员喂药包扎。
“大家冷静一下,谁能跟我说一下冲突的缘由?”
他挑选了两个人,是台下打的最凶的两个,即便有他喝止,两人还在拳打脚踢,顾若飞拧身下台,如一只老鹰扑向地面上的猎物,将两个最少一百五十斤的男人拎上了高台。
他的身法巧妙,力量更不可小觑,那是两个乱动挣扎的大活人,还有武艺在身,而不是什么乖巧的羔羊,可是他不过是轻轻抓住了两人的领子,这二人就像是被捏住命脉一样,再不敢妄动。
顾若飞这一手,终于让高台下的观众彻底冷静了下来。
“那么,可以告诉我了吗?”顾若飞玉面郎君一般的容貌,看起来和气的很,但这一手俊俏的功夫,和语气中的压迫感,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好说话。
后上台的两人,终于说明了来龙去脉。
原来这一场比斗里,铜皮虎刘平和塞外铁狮子何谦,练的都是铜筋铁骨的外家功夫,两人彼此都不大服气对方的名号,正好排到了比斗的场次,便决定使出全力,一决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