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也不好意思,实在是四方胡同附近只剩下这一处房源了。
“不瞒几位客官,四方胡同附近合适的房源就剩下这一处了,还有就是大宅子了。这两户宅子其实是一家的,儿子滥赌把自己家和老爹的宅子,都给输出去了不算,还欠了一屁股债,于是债主上门来把能拿走换钱的都给搬走了,只剩下这两处空房子。
这空宅子是赌坊挂到我们这的,对方要的不多,一处宅子五百两,加上税是五百二十五两。不瞒几位,这处宅子挂在商行也好长时间了,实在是卖不动。若是几位客官能买,牙行这面也不赚您钱,只求尽快脱手就行。”
这回,周大江没帮忙说话了,实在是房子太破,他估计田家兄弟俩一定看不上。田有财和田有宝两个人,小声地商量了一番。人家四个人都买房了,他俩其实也想买,但若是价格太贵,还真负担不起来。
现如今这处,虽然有点破,但他们能负担得起。而且,就算后期修复,也花不了太多钱,因为他俩本身就是木匠,顶多花点木料钱和时间。木料钱按一百两银子算,那也是合适的,相对另外四个人,他们花的钱最少。
两人商量完后,田有财出来答的话,“我们要是买了这处宅子,后面不会有人闹上门来吧?”
李掌柜一看有戏,连忙拍胸脯保证,道:“这个您放心,那败家儿子虽然完蛋,但老爹是个仁义的,已经掏出老底替儿子将债务还清了。人也都搬离京城了,保准没有后顾之忧。”
田有财听他这么说,就放了心,“那就好,这两处宅子我们要了!不过,说实话买这处宅子,我们兄弟俩也是花了老本,再加上后面修整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我们就不跟您老客气了,一人添五两银子,给您买点酒喝,您别嫌少。”
田掌柜哪还能嫌少,能脱手卖出去他就够高兴的了,回头说不准,赌坊那面还能赏他两个,当即摆摆手,“不少不少,谢谢你们了。”
于是,一下午的时间,六个人买了六处宅子。交了定金,约好两天后付尾款、办手续,一行人就乐颠颠地回家了。
另一边,陈夫子三人,转着转着就来到一处小巷子,巷子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陈夫子耳朵好使,大老远就听到了。就带着另外两人往里走,走近前一看,发现是一家小私塾。
私塾确实很小,里面只有几个孩童,一位老先生正在讲学。陈夫子站在门外听了片刻,不禁微微点头,这位老先生讲得深入浅出,很是不错。
陈夫子心中一动,想着自己刚来此地,在此处谋个教职也好,于是便上前敲门,说明了来意。
那位讲学的老先生见陈夫子气质不凡,似是饱学之士,赶忙将人请进屋内详谈。
交谈之中,陈夫子得知这私塾里学生虽少,但都是附近穷苦人家的孩子,老先生也是凭着一腔热忱办学,日子过得颇为清苦。若是有人能够接手,他也想再找一个西席当当,好赚些钱养家。老妻跟他这些年,也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