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你还挺有种。”
梁慎的声音自驾驶位响起,直指后座的人。
符源拓还在和舍友编造今晚不会回去的原因,并让他们帮忙保密校外留宿的事情,对于他的话,经窗外的冷风一吹,已是酒醒大半,不禁后悔自己在搞什么飞机,但开口仍是不落下风:
“我有种的事情多着呢。”
梁慎斜眼匆匆一瞥后视镜中的人,面无表情道:
“那你最好拿到都拿到bed上展示,我就喜欢【违规】烈的。”
符源拓没有回他,而是望着手机的壁纸感怀着过去。
这份爱从去年八月末起至今正好八月多些。
他不明白凌霄为何不肯接受自己。
他也不明白凌霄为何要如此绝情。
就因为自己是个男生,就因为自己不是女生。
所有的爱转瞬都一文不值。
那我又是否该恨你。
符源拓不知,此刻他的心里只剩哀伤。
随着车越临近酒店,他的酒醒的越快。
他又懊悔自己的意气用事了。
这是什么趁人之危的破条件。
自己脑子被驴踢了能答应。
不过他是怎么出现的这么巧的?
符源拓似乎发现了什么盲点,沉思良久后问道:
“你今夜怎么知道我在楼梯间的?”
“当然是眼睛看到的。”
符源拓仿佛听了毫无意义的废话,也不再继续与他交流。
两人在前台开房时,符源拓把身份证递给前台服务员的那一刻,突然有点想缩回。
但还没等他做出什么举动,服务员已把房卡与身份证同时交还给两人。
跟随梁慎进入电梯,符源拓心绪复杂地摆弄着手指,悄悄抬头看向身前高大之人的背影,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刚进入房间,符源拓注视着他挂上外套的全过程,联想到一会将要发生的事情,焦虑与恐慌终于超越洛希极限,小声地嘀咕道:
“我后悔了。”
“我把房费转给你,你让我走好不好。”
他说话间都不敢抬头,因为足以预想会看到梁慎怎样令人胆颤心惊的表情。
啪的一声,衣架重重摔在地上。
“你在耍我?”
下一秒,符源拓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的下颌被人狠狠提起,身体砰地撞在门上,映入眼帘的是梁慎那张暴怒的脸。
他的眼神嗜血凶狠,五官因被欺骗而扭曲。
让人毫不怀疑下一秒便有可能死在他铁石般坚硬的手下。
“不不不,我没有。”符源拓急忙道歉,“以前从来没有和人do过,我很害怕。”
“害怕?”梁慎轻蔑地笑出声,“有什么可怕的?”
符源拓手指颤抖着向下示意:
“就就是很抗拒那个进入身体,感觉我会死掉。”
梁慎眯起眼盯着他,看他慌张的样子并不像装的,问道:
“你到底是不是gay?”
“我是。”符源拓没必要在这一点上说谎,但见他手腕力道不减,只得加大筹码:
“求求你了,我下次下次一定和你doi”
“下次?”梁慎倍感荒唐,讽刺地调侃,“你脸挺大啊。”
“这次先验货,下次见真章是吧?”
“合着就我吃亏?”
“我没有,没有。”符源拓急忙辩解。
梁慎冷哼一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神扫向别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符源拓也没胆子去催他,心里默默祈祷这位大爷千万别霸王硬上弓。
“去洗澡。”梁慎突然撤掉手。
符源拓闻言面如死灰,最后挣扎道:
“求求你,今晚真的真的不行。”
梁慎仅有的耐心即将被耗尽,加重语气重复:
“你聋了吗,我让你去洗澡。”
符源拓看出他的烦躁,转身躲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世界复归安静。
这片狭小的空间,竟成了自己唯一可以肆意喘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