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听见传报,温若琳突得见太子从外面进来,自是一番欢喜。
“这大殿里如此冷,你怎么还站在门口?”枫口中抱怨,眼中却是满满的怜惜。
“奴婢也劝娘娘去后殿歇歇,娘娘只是不肯,非要在这等殿下。”绣珠似是抱怨,实则是向枫道明了自家娘娘的心思。
温若琳嗔怪了绣珠一句多嘴,转头冲着枫辩解道:“殿下莫听她胡说,今儿下雪了,臣妾不过是在这屋里赏雪罢了,那就能累到。”
“你还是去屋里躺着,待身子好了,看多长时间都由得你。”枫拉了她的手,朝后殿寝宫去了,说到身子好了这几个字,想起刚才太医之言,鼻中一阵酸楚,险些要落下泪来。
温若琳被他拉着手,心里却如灌了蜜一般,乖乖的随着他去了后殿,依言倚靠在床上,只是还拉了他的手,不舍得放。
“殿下,聂宝林之事可有结果?”温若琳观他神色,小心的问他
“过两日才是庭审,这两日想必是无事。”枫淡淡的回答,不想惹她劳心。
他转眼看着窗外飘着的雪花,悠悠道:“这雪下的越发大了,明日想必更冷一些。”
温若琳见他眉头轻皱,以往帅气的脸颊因烦心事而显得忧郁不堪。
她内疚道:“此事都怪臣妾莽撞无知,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搞得此事人尽皆知,若是悄悄的处理了,也不会令殿下如此忧心伤神。”
枫闻言心中一跳,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沉思了良久,对温若琳道:“现在也不晚,只是不知若琳可否愿为本王做点事情?”
他这话里带着恳求的意思,温若琳忙抬起身子坐正了道:“殿下只管吩咐,只要是臣妾力所能及之事,必当为殿下分忧。”
枫挥挥手屏退了殿里的宫女太监,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与她听,温若琳只感觉一阵温暖的气息挨近自己脸庞,心里一阵痴醉神迷,险些连他的话都没听进去。
待他说完,温若琳眼中并无丝毫犹豫为难之色。
她目光坚定的看着枫道:“殿下请放心,臣妾必定把此事处理妥当。”
“只是这大雪,你身子又不好。本王确然不该令你去做此事,只若交由其他人做,兹事体大,又恐出了什么疏漏。”枫犹豫的看了一眼窗外,目光落在她身上脸上尽是怜惜。
“不碍事,臣妾多穿些就是了。”温若琳从床上起身,唤了绣珠过来,去箱子里取那白狐皮毛缝制的裘衣。
趁这会子功夫,枫去桌上取了纸笔,随手写了一个字条,又仔仔细细的叠了起来。从袖里取了火漆印章,就着屋里燃着的蜡烛上烤了一下,又将蜡油滴在封口上,用火漆印章盖了。
这才喊了王万石进屋来。
“你将这个字条交给浩总领,就说本王令他拿去给护国公传个话,要取样东西进宫,令他尽快拿回来。只是嘱咐他切莫打开这字条便是。”
王万石双手接了,答应着去了。
这会子绣珠从外屋箱子里取了一件披风拿了过来,狐狸毛做的披风在宫里不算稀罕物,这件披风却通体用了白狐的皮毛做成,难得的是毛色一般无二,雪白雪白的,连跟杂毛都不曾见到。
枫摸着斗篷笑了笑道:“果真是丞相府里的东西,比这宫里的还要好些,我在宫里多年都不曾见过这般贵重的斗篷,便是母后那件狐狸毛的披肩,可比若琳你这件差远了。”
温若琳闻言脸色顿变,一脸惊慌道:“臣妾惶恐,原不该将这宫外之物带进宫的。”
枫原本是一句玩笑话,见她认真了,忙安抚她道:“本王只是随口一说,若琳你以后不必这般诚惶诚恐,是本王以前待你有失公允。” 温若琳见他并不怪罪,脸色才渐缓过来。
“绣珠,待会你去备个软轿候着,晚间若琳要外出,这大雪天,莫要滑倒了。”
绣珠还没来及答应,温若琳忙接话道:“殿下,此事不宜引人注目,臣妾还是悄悄的去了,随从也不便多带,只绣珠跟着便罢,此事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枫冲她点点头感激道:“只是委屈了你,等浩回来,我令他护着你去。”
“有殿下这般关心臣妾,臣妾已经万分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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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为她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水,柔声道:“以后不许再哭,太医都说,你要多笑笑,比吃药都管用些。”他说完这句违心的话,内心却是异常酸楚。
等到晚些时候,枫与温若琳正一起用晚膳时,王万石进来禀报说浩回来复命了。
枫匆匆用了几口饭,起身先去了前殿。
浩已是等在那里,想是赶得急,他顾不得抖掉斗篷上的雪,屋里暖和,地上已是化了一滩水。
“信送到了?”
“是。”浩从怀中小心的取出一个小盒子,低头双手呈给枫
“这是属下父亲要属下交给殿下的。”
枫接过盒子看了一眼,这是一个红色缎子做成的锦盒,盒子前端用一个铜扣扣住,也就一个鸡蛋大小。
“护国公可交代什么没有?”他追问道。
浩摇摇头:“臣父看了殿下的字条,之后就取了此物令属下交给殿下,并无其他嘱咐。”
枫略微有些疑惑,他打开盒子,里面露出一张字条,他手指一勾,将字条勾了出来,打开来看了一眼,脸上神情颇为复杂。
他走近屋里的火盆处,将那字条丢在火里。
火盆里火光一闪,那小小的字条顿时化作一阵黑烟。
浩看着他做这一切,既然枫不同他说明,他也绝不多嘴问一句。
“你先莫走,一会我还有事交代你去做,先去门外候着吧。”枫交代了一句,拿着那锦盒朝后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