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悯怀整理书本的手一顿,而后神色如常地问道,“老头记得,这可是你第二次提及当年的巫蛊一案了。这次,又是为了查明什么事?”上次也是在这书房内,因为楼岑一事,小伙子一脸悲怆。时过一年而已,他再次提到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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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悯怀眉头紧皱,当年的巫蛊一案,事发蹊跷,可陛下曾下旨,任何人,不可深究!“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无需深究。”谢悯怀坐回木椅上,语重心长地劝着。
老师眼底的警示很明显,可是,一句“无需深究”就能将发生过的事遮掩过去么?更何况,眼下牵扯到这么多人的性命!“老师,想必您也知道今日发生在红袖招的事情,牵扯到几十条人命,怎能就此避而不谈呢?”
“小子,这件事牵扯甚广,不是你我一句话就能拨云见日的。”谢悯怀怎能不清楚红袖招这件事发生的缘由,那人是舞妃的兄长,禁军之令,皆来源于陛下,既是陛下的意思,作为臣子的,又怎能去驳斥?
“老师!一年前,白敛是如何来到京都,如何为白家以及桃花村村民等数百人登上大殿,您是看在眼里的。如今,遇到同样的事,您怎能劝我如此呢?”白敛见老师依旧在劝服自己,眼底涌出一丝失望的神色,老师明明是铁面无私之人,怎会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也是因为他的这番话,白敛更坚信,无论是当年的巫蛊一案,还是如今的红袖招一事,都有问题,能让老师如此忌惮,闭口不谈的,还能是谁……
似想到什么,白敛双眼震惊,对上谢悯怀深邃的眸子,白敛站起身,猝不及防地往右边晃荡了几步。
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是他呢?!
可是若不是他心里想到的那个身影,为何老师看自己的神情那般严肃?!
可是若是他,那他们坚持的这条道路,又有什么意义?!
“小子,这事,你若坚持要查下去,老师也支持你。”谢悯怀扶着书案,站起身,来到白敛身前,布满皱纹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还是那句话,前路布满荆棘,你执意要走,为师一定会站在你身前,至于通往的那条路,是光明还是黑暗,这些,为师无法保证,那条路还是要靠你们来铺建……”
谢悯怀在白敛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然后朝着书房外走去,留下了一句话,“你要的卷宗,并不存在。”
白敛看着老师的身影远去,垂下眸,将他的那番话记在心里。
未来的路如何铺设,通往何处,并不是由他们说了算,黎民百姓所希冀的,才是他们需要为之努力的……
既然没有卷宗,总有知道这件事的人。
只要他找到了解当年了解此事的人,就一定能解开谜题!
白敛刚离开谢府,便被宫中来的太监接到了宫中。
若雪宫内,柳若雪悠闲地坐在院落中,欣赏着满池银莲,可惜,眼底并没有什么波澜。
“娘娘,白大人到了。”画眉走到她身边,提醒着。
“请他进来。”柳若雪抬手。
“是。”
过了一会儿,白敛在画眉的引领下,走进若雪宫。
“微臣白敛见过柳妃娘娘。”白敛对着柳若雪躬身行礼,却被柳若雪拦下。
“这些虚礼就免了,请坐。”
“遵命。”白敛坐在石凳上,顺着柳妃的视线,看着满池银莲,能在这寒冷的冬日,依旧开放着,真是奢靡。京都内,皇宫内,都是如此,而远在京都之外,依旧有千千万万的食不果腹的百姓……
白敛收回自己的目光,等待着她出声询问。
对于为何突然将他请入后宫,白敛是疑惑的,可是柳妃不问,他也不说。
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孩子!柳若雪收回视线,转过身,“听闻白大人正在查二十年前的巫蛊一案?”
闻言,白敛心里一滞,柳妃身在深宫,是如何将这些事了如指掌?
这位久居深宫的柳妃,也不是面上这般简单!
“二十年前的事,本宫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过度深究,避免惹火烧身!”柳妃拿起玉盘里的荔枝,轻轻地剥开它的外衣,漫不经心地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