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荒唐至极!”
冯系曹辛官邸,看到张野所发布的电文后,老家伙气的直翻白眼,一脚踹翻面前的桌椅,忍不住怒骂道。
“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还他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起了别人!”
“什么洋人的走狗?他背后没有洋人支持吗?”
“装甲旅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几十万部队,吃喝拉撒没有洋人支持,他拿什么养!”
“奶奶个熊的,他还叽叽歪歪的讨伐起了老子,真是吃两天包饭不知道自己姓啥啦!”
“大哥,何必因为这点小事动气。”
曹政扶起地上的椅子,一脸无奈的劝说道。
“张野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人家现在风头正盛,肯定要找理由树立一下个人威信,这种屁话每年都有人发表,有什么可气的。”
“当婊子就不要立牌坊!”
曹辛叉着腰,气喘如牛怎么也压制不住心底的火气。
“自己接受洋人的资助,还他妈有脸骂别人,这狗日的就是欠收拾!”
“他不是什么独立军吗,老子这把就让他彻底独立,通知之江,江右两省司令部,开始大范围征兵,就是用人命堆,也要把吴越给我抢回来!”
“通知上沪驻军全部集合,等奉北军接管京城战场后,即刻出兵,我倒要看看,他口袋有几个钱,这场仗又能打多久!”
曹辛已然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
他心里也清楚,张野在兵力以及装备上要比自己强,如果双方拉开架势,正面横推的话,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己方就会落败。
所以,他已经做好第二重计划,就跟你打消耗战,十几万大军堵在吴越南大门,你打我就退两步,你不打我就进去骚扰一下,主打的就是不让你过安生日子。
你不是嚣张,不是人多吗,那就耗,看谁能耗到最后。
在这个问题上,曹辛非常有信心,他们现在有着充足的资金以及粮草储备。
并且,战场背靠之江省,进可攻退可守,只要耗到来年开春天气回暖,别说一个吴越,再加上徽山,他也有信心拿下。
况且,他也不觉得这场仗能打这么久,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张野打不起,他没钱,也没有那么多的粮草作为战备资源。
东鲁徽山两省的储备粮草,刚一开战就被段系抽走了大半,剩下那点玩意,就算不打仗,也难以支撑到年后。
就算他张野有能力去下边收缴,也根本搜刮不到可以维持几十万人果腹的粮食。
到那时候,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看看这小子还怎么嚣张!
……
一周后,腊月初八,临近年底,天空再次飘起了细密的雪花,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覆盖在白色之中。
齐州灾民临时安置所里,十几口大锅正冒着腾腾热气,里面煮着的全是精米熬制的稠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此刻,一眼望不到头的灾民们正排着长长的队伍,静静地等待着施粥。
这些人身上裹着破旧不堪的棉袄,头发蓬乱,面容憔悴,一个个都是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模样,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酸臭味道。
然而,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并不重要,别人是否会嫌弃也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