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
黑瞎子:“……”
作为唯二没有护身符的人,他无辜被cue。
攻击黎簇就攻击黎簇,怎么把他也给攻击了呢?
?
再醒来的时候,云初已经在解府了。
鬼车化作小凤凰在他胸口睡得翻着肚皮。
云初垂眸看着鬼车,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小心的将小鸟放到另一边,起身下床。
当他离开屋子时,被眼前的景象晃了眼,院中那棵巨大的海棠树,和海棠树下的石桌。
一切竟是这样的熟悉,仿佛回到了他还在红府的日子。
又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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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树下还有那人翩翩起舞的身影。
云初站在原地,好半晌,他终于反应过来。
不是他的幻觉,海棠树下确实有人在跳舞。
只是那人不是二月红,而是解雨晨。
云初垂眸掩去眼底的落寞。
是啊,那人已经死了。
他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似察觉到云初到来,解雨晨收回翻动的水袖,唇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
“老师身子感觉怎么样?”
云初被他的笑容晃了眼,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解雨晨笑道:“其实师傅走的时候留了些东西,您想看看吗?”
听着他的话,云初下意识愣住了,他仿若一张被人揉皱后又慢慢轻柔展开的白纸。
解雨晨脸上的笑容恍惚间竟与二月红重叠了起来,云初用力掐着手心,让自己回过神来
他听到自己干涩颤抖的声音。
“看……我要看。”
?
苍翠葱郁的山林深处,隐匿着一座精致古朴的亭子,它静静地伫立于一片幽静之地。
林中开满了海棠花。
亭中有个墓碑,上面刻着五个字。
二月红之墓。
解雨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是师傅的墓,老师,我便不进去了,就在这里等你。”
云初点点头,他踏着青石板拼接成的小道踩在落了满地棠花上,走到了亭子中央。
有的地方,会把一个亭子作为墓穴,在墓碑上写下所念之人的名字,就像是哪位先生的爱妻,也如这样的亭子般,复活在他的心里面。
恍惚间,云初看见那故去之人,他正在这亭子中翩翩起舞,衣袂飘飘,戏腔声仿佛在耳边响起,隔着难以横亘的时间。
一曲清音舞落花。
人们无法预知一个片刻的价值,直到片刻变成回忆。
故人站在庭院中,他在朝着云初笑,亦如初见那日,在台上翩翩起舞,耀眼夺目。
墓碑上是一个编织的发辫,黑色与白色交缠在一起。
那时云初的头发还没有变白,所以这缕白发是二月红的。
将心爱之人的头发与自己的发丝纠缠,绑成发辫,垂在左边的胸上,因为那里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是将我的心脏交予你的意思。
青丝缠绕,情丝缠绕。
云初拿起那缕发辫,恍惚间,他看到了故人的双眸。
虚影专注的看着亭中生死两隔的爱人,眼神里透着自己仿佛都被察觉的温存缱绻。
在如何不解风情的木头大抵都要在这样的眼神里,心脏多跳那么一下。
年少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
岁岁年年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云初听到了他的声音。
温柔,缠绵。
“待清风明月归来之时,或许我已不在。”
“阿云。”
“山高水远,一路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