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跟我提钱,我跟你急。当年在申城,我吃了你家多少东西?嫂子往我口袋里塞过多少块大洋?谁能算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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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正屋里,冷恒泰和他的好兄弟燕大力说着话,喝着酒。江雁翎坐在旁边陪着两人。
冷泉则在东厢的廊檐下擦着自己的车。
“泉子,你们家又买自行车了?”阎埠贵羡慕死了。
“阎叔,我这不是马上要去上学了嘛,骑辆车也方便不是。”
“你们家是这个。”阎埠贵挑了一下大指。
“阎叔,您夸了。我知道您的工资可不少,只是您的打算长远。您要是想买的话,早就能买一辆了。”
“我一个穷教书匠,哪有那么多钱。”阎埠贵讪讪地说道。
“行了吧三大爷。别人教小学,也就是个初中生的水平,高中生都不多见,您好歹读了一年的大学吧。按您教书的年头,再按您的学历,这钱能给您开少喽。您就别装了,这里就咱爷俩,没有别人听见。”
“嘿嘿嘿……,你个坏小子,这话可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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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爷,给您说个信儿,今天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听到的。咱们四九城的各行各业,要实行工级制了。您可得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回头评级的时候能多涨上一级,那一个月可多着十来块钱呢。”冷泉知道阎埠贵人不算多坏,至少要比那两位管事大爷要好得多,所以才有心提前给他提个醒,算是报答他这两年来维护之情。
“你说的是真的?”阎埠贵对钱很敏感。
“那可不嘛,我骗谁也不能骗您是不是。再说了,就算消息有误,您和校长的关系处好喽,能有您的亏吃?”
“你这孩子,说起话来跟个小大人似的,真是个人精。三大爷谢谢你的好意,心领了。”
“还有一件事要跟您说。咱们现在买粮买油买布都要票了。这说不准什么时候自行车也要票。您手里的钱要是富余,趁着没要票的时候,先把车买到手里。省得到时候有钱没票干着急不是。”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泉子,我看你这辆车是旧的,信托商店买的吧,多少钱?”阎埠贵真让冷泉说动了心。
“一百八十万。”
“呦,可不便宜。我还是去供销社看看新车吧。”
“我一个小孩儿,骑辆小车子就行,您还是去买辆大架新车,骑起来威风。”冷泉捧着阎埠贵。
“孩子,听你的。下个礼拜我就去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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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的酒场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临走的时候,燕大力拉着冷泉的手说道:
“孩子,你可真是个好样的。这么小就考上了大学,给你爹你妈,也给你燕叔长脸。没什么送你的,这表你戴着。”只见燕大力手腕一抖,他左手腕上的手表就跑到了冷泉的左手上了。他右手一按,表带就给冷泉戴好了。
看着燕大力如此神奇的操作,冷泉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骡子,孩子还小,戴什么手表呀。”江雁翎客气着。
“嫂子,您就别跟我客气了。这表是瑞士的,还不错,就送给泉子吧。嫂子,我走了,等我有时间,还来喝酒。”
“兄弟,我送送你。”
“别送了,咱们不兴这个。我冷大哥喝多了,你去照顾他吧。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当年他喝不过我,到现在还是喝不过我。走了嫂子。”燕大力潇洒地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娘俩在大门口直到看不见人影,这才回家。
“妈,燕大叔以前是不是佛爷。”
“他打小练的手艺,那时候在申城,可帮了我们不少的忙。算了,以前的事不提了。嗐,时也、命也、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