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神色一凛,率先收住了手,眉头拧成个“川”字,满脸狐疑地弯腰凑近查看。
其余几人也围拢过来,不自觉屏气凝神,现场只剩粗重的呼吸声。
只见萧逸辰双眼紧闭,长睫无力地耷拉在淤青的眼睑上,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像是被抽去生气的破布娃娃,狼狈地趴在满是污渍与酒水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动。
唯有嘴角那缕蜿蜒而下的鲜血,在灯光映照下格外刺目,一滴一滴,无声地砸落在地面,仿佛砸在众人愈发慌乱的心上。
一瞬间,空气仿若浓稠的胶水,死死地凝固住了,几人的嬉笑怒骂、嚣张气焰戛然而止。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汇间,方才眼底的狠劲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遮不住的惊恐。
脑海中飞速闪过一幅幅可怕的画面:
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手腕、狭小昏暗的审讯室、威严法官宣判的场景,还有那高耸阴森的监狱铁门……
“完了完了,不会真被咱打死了吧?”
黄毛青年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夹杂着满满的懊悔与恐惧。
其余几人腿肚子也开始发软,膝盖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
短暂的对视后,几人达成无声的共识——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他们也顾不上找场子、耍威风了,慌慌张张地拔腿就跑。
一时间,脚步声、呼喊声乱作一团,几人像受惊的野兔一般,
一窝蜂地朝着远处夺命狂奔,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萧逸辰凄惨地倒在原地,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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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人声嘈杂、灯火通明的大排档里仿若炸开了锅,桌椅歪倒,碎酒瓶散落四处,狼藉一片。
食客们惊魂未定,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斗殴,注意力全被牢牢黏在了事发中心。
唯有角落里,离得较远的那一桌,安静得有些格格不入,坐着一个打扮时髦到极致的女人,宛如喧嚣浪潮里遗世独立的看客。
她一袭酒红色修身短裙,面料上乘,柔顺地贴合着身体曲线,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
脚下踩着双亮晶晶的细跟高跟鞋,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声响,自带矜贵气场。
妆容更是精致,根根分明的睫毛像小扇子般翘起,眼影晕染出恰到好处的深邃感,烈焰红唇娇艳欲滴,衬得眉眼明艳动人。
肩上挎着的那款当季名牌包,金属链条在灯光下闪烁,无声彰显着不菲身价。
从萧逸辰被围殴的那一刻起,她便搁下手中的高脚杯,微蹙着眉,全程目睹了事情经过。
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不忍取代。
待到那群打人的青年一窝蜂逃窜、现场稍稍安静些许,她的目光便紧紧锁住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萧逸辰。
这时,只见大排档老板满脸焦急,脚步匆匆地走近萧逸辰,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晃了晃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连声问道:
“小伙子,你怎么样了?听得见我说话吗?
要不要我叫救护车啊?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也跟着起身,莲步轻移,高跟鞋叩击地面,发出一连串急切声响,不一会儿便站到老板身旁,
目光里满是担忧,俯身探向萧逸辰,预备搭把手、帮点忙,嘴里也轻声附和:
“是啊,你撑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