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武盛徐徐言道:“我之所以选择相信,是因为顾伟林的陈述逻辑严密,无懈可击;再者,依据我们兄弟俩与他交往至今,的确无法断定他是否真的具有化虚为实的才能。”
武盛言至此处,陡然中断!
在停顿了大约两三秒之后,他接续道:“若说我存疑,是因为他在被我们制服、感知到我们的杀意时,他的沉默时间过于漫长,虽然我们难以揣测他内心所想,但这却让人不由得产生疑窦!”
“他声称顾忌我们的颜面,恐怕更多的是出于逢迎讨好,脱口而出的借口罢了!”
“毕竟,在他人脸面与自身性命之间,顾伟林那狡黠的小子自有权衡之策!”
“嘿,你这番分析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武昌挤眉弄眼,对武盛的观点表现出高度认同,“不过,如果我们持怀疑态度,那顾伟林所习得的身法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这并非我们现在应探究的问题,一部看似品阶不高的身法,我们没必要过分追究其源头。只要那小子能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刑期内老实守规矩,不惹麻烦,我们也任由他去好了!”武盛挥手示意。
“照你后面的说法,顾伟林这小子确实叫人不得不有所戒备!那么,他即将赠予我们的《疯牛拳》和《蛮牛劲》,其中会不会隐藏什么玄机呢?”
武昌突兀的话语,令武盛心头警铃大作,但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种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顾伟林拿出的是秘籍原本,并非手抄或口述。”
“再者,我们索要两部秘籍之事,只是心血来潮之举,他不可能事先预料到我们会向他索取这两部秘籍。即便他想要动手脚,以目前的时间节点看,也无法让他做到这一点。”
武盛的这一番剖析,令武昌心头的大石悄然落地。
尽管在表面上,哥哥武昌显得更为沉稳,弟弟武盛则情绪多变,但在真正面临问题时,能深入剖析并作出精准判断的往往是弟弟武盛。
不久之后,顾伟林从房间走出又折回,手中紧握着的正是《蛮牛劲》与《疯牛拳》这两部秘籍原本。
武昌、武盛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先前心中的疑惑也随之消解了不少。
顾伟林并不知晓,刚才武氏兄弟已对他异常的举止有所警觉,他径直将两部秘籍递给了兄弟二人。
“顾老弟,既然事已至此都得到了圆满解答,不如待会儿到我们房间来,咱们再战几局如何?”
接过两部秘籍放入怀中后,武盛忽然热情洋溢地提出邀请。
“没错,刚才的误会弄得我们兄弟俩挺尴尬的,你来我们房间坐坐,大家加深一下情谊。”武昌随声附和。
“还是算了吧,两位大哥!不是小弟扫兴,实在是刚才盛哥那一脚力道十足,我现在还未能恢复过来。我先回房修养一下,等疼痛稍减,再去陪你们玩乐。”
顾伟林婉拒了兄弟俩的牌局邀请,再次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床上落座后,胸口传来的腿劲再度隐约作痛,显然武盛所施的闭息腿劲尚未完全消散。
顾伟林从怀中取出武盛赠予的疗伤丹药,甫一揭开药瓶塞,一股浓烈至近乎刺鼻的草药香便扑鼻而出!
“这气味真是冲人,简直能和市面上卖的狗皮膏药相提并论了!”
顾伟林用手在鼻前扇了扇风,吐槽了一句后,便倒出几颗药丸在手心。
那几颗乌漆嘛黑的药丸滚圆如粪球,加上愈发浓烈的草药味,更让顾伟林难以提起将其送入口中的念头。
“哎呀,这丹药该不会过期了吧?怎会有这般模样?”
“还有,这药究竟是口服还是外敷?”
“同样是药丸,这粪球和沈天悦的碧血静心丸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啊!”
“唉,罢了!我突然感觉刚才的伤也没那么疼了!还是缓缓再说吧,别吃坏肚子。”
思忖良久,顾伟林终究没能鼓起勇气,将那粪球般的药丸咽下肚去。
“幸好还有两门顶尖武学等待我研习,否则刚才受的那顿打就太不值当了。”
将药瓶搁在一旁,顾伟林满怀期待地搓了搓双手,然后从怀中抽出那两部秘籍,开始专心致志地钻研起来。
首先研习《细雨润花功》,顾伟林盘膝而坐,按照秘籍中的口诀修炼片刻,立感一股特别温润的真气在丹田中悄然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