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伟林迅速靠近一棵粗大的树干,谨慎地探出头,观察战场。
只见场中大多数是粗犷的汉子,领头的正是山下遇到的络腮胡大汉,这群人无疑是群英会的成员。
而与他们交战的,是一群数量相当、打扮各异的武者,其中并未发现苏家人的踪迹。
那些与群英会战斗的武者看起来并不像赵健所说的魔宗教徒,反而更像是普通的武者。
还好,苏暮烟没事!
顾伟林松了口气,继续观察。
在那些普通武者中,领头的是位六十多岁的老者,他的修为似乎是所有人中最高的。此外,老者的怀中还夹着一个青玄色的锦盒。
从老者竭力保护锦盒的动作来看,这必定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就是邀月宫失落的宝物!
此刻,满脸虬髯的大汉与手持锦盒的长者正激战正酣。尽管大汉人多势众,气势上远远压制着对方,但在两人之间,显然那位长者的实力更胜一筹。
长者在混战中灵活穿梭,空闲的手掌凝聚出一股强悍的真气,不仅抵御住大汉的攻击,还能抽空将其他群英会的成员击退。他的身后不时浮现出淡薄的幻影,昭示着他已达到三花聚顶的境界!
拥有如此实力的长者,必然是宗门长老或是门派之首。
顾伟林不敢贸然加入战斗,但他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静静地旁观。
顾伟林料想,这混乱的场面定会引来其他武修势力的注意,苏家恐怕也不例外。与其费劲寻找苏暮烟他们,不如在此静候,若等不到他们,再另作打算。
当然,顾伟林心中对那件宝物有所觊觎。然而,他也清楚自己的斤两。
在眼下的混战中,那位三花聚顶的长者绝非易与之辈,况且即使夺得宝物,也将成为所有武修势力的共同目标,何苦自找麻烦?
比起涉险,他更愿意躲在一旁观察事态发展。
长者一掌逼退大汉,怒不可遏地大声质问:“黄三当家,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锦盒分明是我们岭南派先发现的,你们群英会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围攻我们,难道是要明抢吗?”
“哈哈,老家伙,你说对了!我们就是要明抢!邀月宫的宝物,强者才能拥有!识相的,快把宝物双手奉上!否则……”
大汉的眼神变得阴冷,语气转为狠辣:“否则,今天!你们岭南派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都将成为这片土地的肥料!”
闻言,锦盒长者怒发冲冠:“你们群英会的人,未免太过跋扈了吧!”
大汉得意地大笑,扫视一圈数量占优的群英会成员,理直气壮地叫嚣:“没错,我们就是跋扈!你能怎样?”
“交出宝物,我就当作今日的冲突从未发生。出了雾丘山,我们群英会还会保护你们岭南派的生意。如果不交,就算你们拼死带着宝物离开雾丘山,我们群英会的手段,你们迟早会领教的。”
满脸虬髯的大汉一番软硬兼施的言辞,使得锦盒老者瞬间沉静下来。他反复权衡,最终仍将锦盒紧抱胸前,坚定地说:“带着宝物离开雾岭山,交付给邀月宫,我坚信邀月宫不会坐视不理,任由你们英豪会欺凌岭南派!”
面对锦盒老者的反击,虬髯大汉脸色骤变,咬牙切齿地问:“这么说,你们是打算私藏宝物了?”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众人惊讶地环顾四周,只见各路武术势力纷纷闻声赶来,其中包括难以对付的弈剑门和沈家之人!
弈剑门的白衣领头人一眼就瞥见了锦盒老者怀中的宝物,但他并未如虬髯大汉一般直接动手强夺。“李前辈,您怀里是否就是邀月宫正在寻找的宝贝?”他走上前,朝老者拱手询问,态度十分谦逊。
锦盒老者扫视周围,从众人贪婪的目光中察觉自己已成众矢之的。意识到无法保全宝物,他听到弈剑门领头人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机智的光芒。“原来是弈剑门的高长老!失敬失敬!”老者收敛紧张,礼貌地回应,“此物确是邀月宫的宝贝无疑!岭南派势单力薄,无法护送宝物安全出山,所以我决定将宝物赠予弈剑门,算是顺水推舟!我不期望富贵,只求弈剑门日后在洛城能助我们岭南派一臂之力!”
弈剑门领头人听完,向老者投以赞赏的目光,脸上洋溢着自豪的微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感谢李前辈的厚礼了!至于相助之事,我们都是洛城的武修同道,理应互相扶持!哈哈!”
另一边,虬髯大汉听到锦盒老者要把宝物拱手让人,顿时怒火中烧!他冲上前,大声质问:“好你个老家伙,刚才英豪会的人向你要宝物,你不给!弈剑门一出现,他们随便一问,你就巴结着主动送上门去!你这是看不起我们英豪会吗?”
锦盒老者平静地回望虬髯大汉:“刚才黄三当家不也说了吗?宝物应归强者所有。我认为弈剑门在洛城的实力和威望,取得宝物并无不妥之处。”
“况且,弈剑门门主德高望重,将宝物归还邀月宫后,所得的好处,想必不会忘记我们这些洛城的武修同僚!”
"老夫深信,在弈剑门掌门的引领下,洛城的武者必将开创更灿烂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