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哗啦啦,噼里啪啦的流水声中逝去,此时力竭的林鹿红着脸,强撑着意识,抬起颤巍巍的手,轻颤着手指在布满水汽的镜子上写下了几行字:
时予哥哥,我没有骗你
我就是为你而来的
我爱你
对不起
一直注意着林鹿动向的楚时予自然是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些字,他的动作停下,背脊僵硬住。
他呆呆地看着这几句话,不知不觉红了眼眶,暴虐的情绪再次被安抚。
然而写完这些字的林鹿,直接不管不顾地,虚脱地昏倒在了楚时予怀里,放软身子,依赖地把自己完全地交给了身后的人。
楚时予下意识抱紧林鹿,低头看着他苍白的小脸,想起了他对自己的告白:为他而来。
他垂下头,赤红的眼眸里满是愧疚和绝望。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该说的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啊。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错的人不是林鹿。
是他,是他的偏执和扭曲,让他变成了一个暴虐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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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把林鹿弄得伤痕累累。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现在的楚时予,除了道歉之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随着淋浴的热水一起冲刷殆尽。
原本,楚时予冲进浴室的时候,就都做好了把林鹿弄断腿的打算了。
可是现在,楚时予抱着陷入昏迷的林鹿走出了浴室,怀里的人还是完整无缺的。
而他却似乎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楚时予盯着床上安睡的林鹿一夜,最终还是决定把他关进了地下室,但是他把地下室的木板床换成了卧室的床,能保证林鹿可以睡得舒服安稳。
周围依旧是各种各样可怖的工具,但醒来的林鹿发现自己似乎是安全了,睡得也是一天比一天香。
甚至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也不再搭理楚时予了。
具体表现就是,不再撒娇戏弄他了。
对于林鹿的这个状态,楚时予是极其不满的,他想让林鹿主动和自己说点什么,可是每次他叫醒林鹿,他都只是简单做几个吃什么,上厕所的口型,完了就继续睡。
他有时候觉得憋屈,就开始欺负林鹿,想让他多理理自己,和自己说说话。
但是林鹿每次都配合地坐起来,被他欺负完又接着睡。
就好像把他当成了空气一样,对他也无话可说了。
无尽的静默终于让楚时予坚持不住了,他主动拿来了治疗林鹿嗓子的药,看着他服下。
然后楚时予别扭又局促地坐在床边犹豫道:“把你之前在浴室的那些话,亲口对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