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权利的代价(2 / 2)

花杆在手中旋转,最后交于女童手中,还一副大言不惭模样,一指天上,一指地下,吹着牛皮,道着天下第一。

身形并茂间,传递出不同的数字。

七,八,九,十…一直到十八。

女孩儿看着手中花朵,歪了歪头。

她只能模糊的认知十八过后,自己也能是大人。

少年最后一次宠爱的揉着她头,并勾指起誓,最后背上行装,转身离去。

在转过身时,遇见拦在路前的父亲,少年在短暂踟蹰过后与之错肩而过,在开门之时,热浪席卷,场外世界化作火海。

少年有所遇见,还是投身当中。

在穿过那道门的瞬间,立刻化为飞絮!

烈火翻卷着这些飞絮,在空中形成颗粒,拼凑成一封烧的半焦带着血渍的书信,飞落到男人手中。

看着绝笔信的送达,看着传旨大臣摇头晃脑,听着国王亲封的爵位。

他悲喜不曾流露。

女孩看着那已经枯萎的玫瑰,已经知道自己那位兄长永远也回不来。

小主,

吊唁会上,她同样无法流泪,或许在周围人眼中自己已经成为怪胎,成为冷血的家伙。

当两只蝴蝶飞来,她毅然决然的选择穿过那些对自己评头论足的吊唁者,那些想要对自己定论的声音,冲破他们,然后去追赶。

死亡,就是永永远远再也见不到的意思,对吧。

小孩的世界只有这么大,容不下太多,也不懂什么叫割舍。

她在这混沌又无尽的黑暗中迷失。

周围生出无数双眨动的眼睛。

她捡木棍,充当武器,警惕着周围。

不能哭泣,不能恐惧,这会暴露出弱点。

直到身后声音传来。

她更加警惕。

是个女生轮廓,高高大大。

她委身蹲下,接过木棍,转而将一朵凋零的玫瑰递送给她。

等她迟疑接过,在指尖触碰花杆,枯萎的花瓣有了生机,绿叶变得挺立,散发出淡紫色的光芒。

它的香味引来大片蝴蝶,围绕女童飞舞直至淹没,成为景色壮观的蝶海。

在万千瞩目中,那些紫翼蝴蝶竟在这时化作一只手,稳稳接住玫瑰,并不断拼凑,拼凑出她的身躯,四肢,直到面容完全显露出来,赤足落地。

灯光呼应下,受到刺冷的肌肤有些红润。

女子秀发轻挽,穿着更加华贵美艳的礼服,菱形镂空设计露出成熟美态的背翼,在这灯辉下闪耀着珠光,一时难以言语。她轻嗅玫瑰,嘴角轻扬,掩去锋芒,成为一口宝剑,眸中带了颜色,柔中带钢。  笨蛋。能成为你剑鞘的,从来不是什么外在修饰,而是源于自己的笑容。

人潮一时无法抑制,开始沸腾!

就这一张照片就足以诠释美的另一种形态。再不需要更多。

女子扔掉那朵玫瑰。

玫瑰花瓣叶片飞卷。

离场之时,捡起地上黑布,招手一挥,空气被牵扯的“哗哗”直响,最后披在肩上,掩盖住这美态所带来的光辉。

安静的离场。

亦如来时那样。

只是这次走的更为洒脱,不再受那双看起来精美,却有些裹脚,框束自己的高跟鞋。

人走之后,场外人声更是达到极点。

苏侯有些失神地坐着。

和那日在亡妻坟前无二,安静的可怕,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两鬓白发因何而来?那些沧桑作何而解?

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可能该经历过的都经历过了。

壮年丧妻,中年丧子。

这是权利带来的反噬。

在这个位置,就注定不能和谁过于亲近,冷漠恰恰是一种保护。

自己那愚蠢的儿子。

自己那叛逆的儿子。

正是在看见这一点后才选择投入火海,换来那么一点能顾全家里的名分。

爵和官的区别,可不只多出那几笔几画。

“这么大个人了,哭哭啼啼的。”

洛章义宽慰道。

真是风水轮流转。

苏侯这才察觉到,有那么一滴实在克制不住,本以为所有的温度都被那场雨给带走。

“部长。”

有位军官不解风情的进来。

附耳说到。

听完,苏侯挥挥手,“不该我们操心的别瞎操心。”他让人退下,自己正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