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陆氏现下还琢磨着怎么将世子勾到她院子里。”嬷嬷是跟着世子妃陪嫁来的,小心提醒道。
“哈哈,她有这个能耐就让她去使呗。”世子妃浑不在意,对着黄铜镜细细描画双眉,眉笔搁下,显现出一张精致的妆容。“我可不是她,一日见不着世子就火急火燎的,生怕被人分了宠爱。”
“那是那是。”
说也怪哉,陆氏先头那般得宠,怎的生了孩子后世子说冷落就冷落了呢?
世子妃从镜瞥见嬷嬷眼中疑惑,抿唇轻笑道:“嬷嬷怎的就钻了牛角尖,世子从来就不是个喜好美色之人,爱谁宠谁全凭着一时心意来,现下那处怎么闹随她去,咱们只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是。”
这次借着陆氏临盆,她忙前忙后张罗,妥妥展示了一波正妃该有的胸襟,既得了好名声还得了英王妃的怜爱。
这不素来嫌她母家地位低微的英王妃连着几日唤她作陪,全然不见先前的冷脸。
“这天底下的美人那么多,只要咱们世子有意,就算都纳进府来又怎么样,翻出大天来,前头也只我一个世子妃。”
“话虽如此,您也该细细琢磨着早日为世子诞下嫡子才是。”
这话不假,世子妃下意识垂眸摸摸平坦坦的小腹。眼下府中唯一成气候的陆明沅坏了身子,正该是她的好机会。
思及此,世子妃放手中的铜黛,屏退屋内的丫鬟:陆明沅身子坏掉的事有几人知晓?
“除了咱们院内的,便是那日接生的太医。”嬷嬷半点不见惊慌,从妆奁中挑出一套与世子妃今日所穿衣裳颜色最为相配的头饰,“太医在宫中伺候多年,口风最严,何况事后咱们都细细打点过的。进陆氏院中伺候的也只回话是气血亏虚,得好好将养方能补得了临盆时的亏空,那边至今不知内情。”
“那便好。”那日胎儿错位是不争的事实,陆氏又是头胎,足足折腾了一夜方才消停。
产房内就算她不做什么怕是陆氏自己也不会信,她不能白白担了这份猜忌,催产用的汤药中下了足量的红花。
听到那句“再难有孕”时,天知道她费了多大努力才能维持不笑。
痛快!真是痛快!
她命人将这消息死死瞒住,而后任凭陆明沅怎么折腾也好,她都不会再与她计较。
毕竟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自初一日为始,文武百官休沐五日。
神机营更是难得的松快,巡城换防的事本就轮不到他们身上,家中应酬有长辈们在,冬日也不是骑马打猎的季节,有人生了新的心思。
听闻潇湘馆年前新进了一批姑娘,姿色、身段都是一绝。
宫中虽有明令禁止官员狎妓,奈何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不能光明正大去,还不能偷偷摸摸的去吗?最好再带上个抓到也不会被重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