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饿得盯着两个馒头发愣的杨凌风听见动静,有气无力地说道:“死八达,你总算给少爷回来了。”
“少爷,”八达存了一肚子的委屈可算见着能诉苦的了,正要好好跟自家少爷倾诉早前自己经历惨无人道的一切时,门外传来守着那两人的声音。
“二老爷!”
惊慌之下,八达想也没想将怀中的包袱丢进了床榻下,继而站在一旁不敢再吭声。
门是被踹开的。
杨承畴回来见着自家院里乱糟糟的一切,当时就想发作,碍着大嫂还在,耐着性子听完哑了嗓子的王氏告状。
王氏眼睛早肿得跟烂桃一般,折腾了一天也没了什么力气,原以为眼泪也该流干了,见着自家夫君,又掉了几滴。
“我不想活了,不活了……”嘴里喃喃着是嚷了一天的陈词滥调。
杨承畴只觉着太阳穴突突地跳,杨凌风这些鬼心思哪里逃得过他的法眼,这就奔着这里来了。
杨承畴杀气腾腾离去的架势让李氏暗道一声“不好!”再顾不得王氏,她带着贴身的婆子径直奔去了杨老太太的院里求救。
原以为饥饿之人没什么多余力气害怕的,杨凌风的目光触及父亲手中操着的那根三尺长两寸厚的棍子时,强拼着最后一分力气往床榻里头缩了缩。
“把他给我拖出来!”
一声令下,门外两人哪里敢耽搁,硬生生架起杨凌风带到了院中央。
这根棍子杨凌风可太熟悉了,自小每次惹了父亲震怒,便是它出现给他带来一场噩梦。
还是自家父亲专门寻来揍他的,于他来说,此棍形同家法般的存在,棍子只一头稍微细些,打在身上...那是真疼啊!
两人将杨凌风拖到院中摆放好的凳子上,背朝上,明明父亲还未走近,杨凌风恍然已觉出臀部传来的痛意。
要做个有骨气的人,不就是疼吗?忍着就是了!这般想着,杨凌风暗暗叹了一口气,打定主意一定不会求饶。
昨日便该如此了,杨承畴铁青着脸挥起木棍带起凛冽寒意朝着杨凌风的臀上喝去。
“啪!”
“唔!”竟是忍住了。
“啪!”又是一棍!
“啊!”什么叫骨气?在剧烈的疼痛面前都是浮云。杨凌风沉下的那口气终是没憋住,龇牙咧嘴痛呼道。
“啪!”第三棍了!
“爹!我错了!”杨凌风忍不住求饶。
“出家?呵!”杨承畴冷笑一声,“你还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