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沅现下也没什么心思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对于害得她落得今日结果的顾家,她一时实在做不出违心寒暄。
“是你将人送进世子府的。”
“不错。”
“呵,倒是坦诚,我亦不知自己何时招惹过顾家,还望先生指教。”洛阳顾家,富甲天下,陆明沅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何时得罪过顾家。
“侧妃误会了,若非如此,小人今日怎能得见侧妃呢?”
“先生何意?”
“小人只是想与侧妃打听一个人。”
“谁?”
“江宁。”
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陆明沅手中茶盏险些滑脱出手。
“侧妃娘娘?”青年自然没有错过这个小插曲。
陆明沅猛然回神,迎上青年的目光,正色回道:“先生既能寻到别苑旧人,想必该已清楚,江府抄家之时,别苑中早已作鸟兽散,江宁的去处我并不清楚,只是容我多嘴追问一句:不知先生打听江宁所谓何事?”
青年笑笑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原该有样东西本该在江宁与侧妃分开之后送来的,可是如今此人好似在这世间消失了踪迹,小人这才请教侧妃的。”
“哦?是吗?那我就不清楚了。自进了世子府,往日故人再未有联络,不知先生何处得知江宁曾见过我的。”陆明沅看向手中茶盏,淡淡回道。
那日江宁喝下的茶水中留下了足量的毒药,江宁必死无疑。如今来与她追问一个死人踪迹,她总不能回说奈何桥边吧,此刻她定不会承认。
“既如此”青年突然嗤笑出声,话锋一转:“侧妃娘娘这般泰然自若,心中可是有了回禀世子的法子?”
“你!”出府前世子特意交代要她全然配合此人,万不能得罪。
陆明沅困于后院许久,外界发生种种只能凭借府中下人闲聊中推测,再有便是那个曾帮他传递书信之人,可惜自生下孩子后,那人再没有了任何消息。
寻找隐于暗处的别苑旧人于此刻的她来说,难于登天。
“小人奉劝侧妃一句,江宁与侧妃所谋之事小人这处一清二楚,今日侧妃若对江宁之事有所隐瞒,世子那……总不会责罚到小人头上。”
“敢问先生与江宁什么关系?”权衡再三,陆明沅终是下了决定。
“小人先前已经说了,她欠我一样东西。”
陆明沅一时有些猜不透,现下也不打算与这人继续纠缠:“我可以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告知先生,只是有一样,先生今日必得让我有个交代带回世子府。”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