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息怒,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戏弄您……只是大人也该记得,当初您应下我的是助我诛杀沈济川,我再将人交给您。如今沈济川还活得好好的,眼下我手上虽无人交你,却也并不算食言。”
“好!好一个不算食言。”楚狰怒极反笑道,“你记住,只你现身京中还能安然至今,其中便有我可以遮掩的缘故,至于你要杀谁、成功与否,那是你自己的造化,我的耐心有限,若再让我空等,你该知道后果的……”
“大人说的是,箐箐铭记于心。”
“哼!”楚狰拂袖离去。
江箐箐默然半晌,她心中十分清楚眼下与楚狰继续掰扯的意义不大。
满京城皆知这条疯狗发起疯来不管不顾,若真惹得他不痛快,他只需动动嘴皮子,顷刻便能让她精心准备许久的计划付诸东流。
不管是曾经的她还是此刻的她……她都得罪不起楚狰,如今迫在眉睫的事情便是尽快为他寻到江宁。
说起来江箐箐都有些记不得江宁长什么样子,毕竟曾经的江大小姐向来不需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可此刻却是因为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让她苟全性命至今时今日。
说来只是一个意外。
嫁给沈济川后的某一日午后,她返回江府,无意走进了父亲的书房。书案之上摆着拆封一半的信件,江箐箐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将之拿起细看,她一直都知父亲爬至今日的位置,不单单只是凭借皇上的宠信这么简单,她也知晓父亲在朝中各处有安插自己的人。
这封信是边疆送来的,信中提到楚遇将军之子楚狰罔顾军令,孤身斩杀十余名蒙古骑兵,人救回来时已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缘由嘛据说他此举是为一个叫江宁的报仇。
江宁?只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江箐箐便联想到父亲在清风别苑中暗中培养的那些女孩子。当她再向府中下人询问父亲去往何处?下人回禀,说是有个叫江宁的回京……
别苑里太多人了,鬼知道这个江宁会是哪个?江箐箐起初并未在意,很快便将这事抛之脑后。
少年将军、鲜衣怒马……这样一个人现身京中,必然会惹得各家千金浮想联翩、芳心暗许。在她成为沈夫人的日子里免不了要与人交际应酬,多少听得这些传闻时,脑中忆起了与之相关的那个名字,江宁。
只是那时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这样的人物再惹眼也与她毫无关系。
后来……